窗帘没有拉上，今晚
天空很清朗，窗外满月高悬于空，月光照进来，轻柔地淌满
整个房间。
耳边是低缓呼吸声，时清柠眨眨眼，
怀里少年迷迷糊糊，还在疼，却更想要笑。
“那你……”
他轻声呢喃：“你要抱久
点……”
柏夜息气息滞。
他缓缓吸口气，避开伤口，把人更紧地抱在怀里。
“
知道你疼，所以不用瞒着支开。”
大大小小手术，各种各样药物，柏夜息太清楚时清柠经历过什
，少年怕疼，又那容易会被弄痛，却从来不想让家人担心。
他极少和爸妈哥哥说疼，只会撒娇，和他们提各种要求。
不是自己需要。
而是想让家人觉得能帮上忙而安心几分。
但还没有控制好，少年就被阵熟悉薄荷冷香包围。
眼前视野暗下来，顺而长黑发如屏障般垂落，带着令人安心好闻气息。
是柏夜息。
男生声线低冽。
“难受就不要忍着。”
会儿，黏点。”
“好，好。”时妈妈连声应，“那你休息会儿，现在就去。”
妈妈离开脚步声远去，床上少年终于再难抑制地皱起眉，冷汗顺着额角渗入柔软发丝里。
疼……
真很疼，疼到没有办法在人前坚持那种。
长发和清淡冷香起，织成再周全不过保护，严严密密地笼住少年。
“好。”
许是因为不用担心被看见痛楚，昏昏沉沉间，时清柠居然真睡过去。
因为白天直在休息，他真正睡着时间其实并不长，不过睡眠补充体力，等时清柠醒来时，换药后最疼那阵已经过去。
他恢复点精神，睁眼就发现大灯已经关，但屋内并不算暗。
时清柠受那多旁人不曾经历苦，却总还想着别人。
柏夜息垂眼，用棉柔巾轻轻拭去少年额前颈间冷汗。
“抱着你，挡住。”
男生低声说。
“没人看见，你不用忍着。”
时清柠疼笑，半阖着眼，含含糊糊地说。
“想不出东西能让你去拿……”
“不用。”
颊侧滑过微凉触感，柔而顺，仿佛连疼痛也被这蹭过长发带走几分。
柏夜息低下头来，把少年抱在怀里。
时清柠小口地吸着气，很快又因为吸气动作会牵扯胸前伤口，连这点缓解动作都不能继续。
他闭眼，体力透支疲倦涌上来，又因为疼痛无法入睡。半昏半醒之间，时清柠隐约感觉到到后背渗出冷汗，又忍不住想。
不行……
出这多汗，等下换睡衣时候还是会被发现……
模模糊糊间，时清柠听见靠近脚步声，后知后觉地，他想起自己要调整表情，不能把眉心拧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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