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夜息刚喝完药汤,唇齿间带着未褪的药味,既苦又涩。
时清柠最讨厌苦味。
他气得又亲了人一下。
“
轻而软的甜意笼罩周身,沾衣不湿。
全落在了心里。
柏夜息被少年按着肩膀,站着低头亲下来的人气势很凶,却有未曾落尽的眼泪滴在柏夜息的脸上。
似疼似烫,最后又只是纯粹的水滴。
把一切所有,全染得漉湿尽透。
“我……?我没有关系。”
他明明就知道这样不对,却根本不在意自己受到的伤害。
时清柠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了一下,自言自语。
“我就不该和病人讲道理。”
柏夜息仍旧认真听着,对时清柠所说的每一个字眼都未曾错漏。
连一个牙印都没有落下,只有一处被尖尖的虎牙留下的浅浅小坑。
长指终于被放开时,被咬的人还没什么反应,咬人的少年薄唇依旧紧紧地抿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而柏夜息一直没有躲,素来冷漠的神色间露出了一点茫然。
“为什么……生气?”
到现在,他依然不明白。
过于清瘦的手腕处滑下半寸,露出了刚刚绑束缚带时留下的痕迹。
医用约束带都有棉质的内衬,可柏夜息这是第一次试,还那么用力,怎么可能不伤到自己。
那只手一直抬着,没有收回,时清柠冷眼看着,没有动。
就这么静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就一口咬了上去。
咬住那手指,含进坚硬指节,牙根磨得生痒。
时清柠说了不该讲道理,就真的没有再白费口舌。他直接亲了上去,亲得不得章法,却是尽力地凶狠。
像是当真被他吓住,男生的身形的确僵住了,也没有再说什么“没关系”的浑话。
时清柠这才满意地亲完了这一下。
他退开一点,皱了皱纤挺的鼻尖。
“好苦。”
他烧昏了的意识正认真地思考着对方的话语,下一秒,却被更炽烫的热浪迎头覆没。
“……!”
柏夜息被人凶巴巴、恶狠狠地吻住了。
柔软的触感清甜生涩,小孩根本不懂,却因为生气不肯罢休,动作直接地吻进深处,把那甜软探入进来。
像一尾惹人怜爱的银鱼,又似让人陷入了这初夏的一场薄雨。
时清柠点头:“好,那换做是我,故意节食、过劳,导致高烧……”
他的话没说一半就被打断了:“不会。”
柏夜息根本不让他把这种可能说完:“你不会有事的。”
时清柠更生气了:“那你就可以了吗?!”
柏夜息又露出那种有些茫然的表情,像是换了个主语就听不懂了。
时清柠含糊又咬牙切齿地说。
“我在生气!”
气死了。
气得想咬人很多次,一千下一万下也不够宣泄一半的火气。
可是少年当真去咬时,却又没舍得用一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