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晚安。”
他轻轻退出卧室,门被关好。
于是,那仅剩道光也消失不见。
*
时清柠抄很多天笔记,同桌位置却依然空空荡荡。
少年声音轻软,却字字清晰。
“可们不能把薄荷当成工具啊。”
时弈动作顿。
他弟弟,从来都太聪明,做不成温室里被庇护着永远不闻窗外事娇嫩花朵。
这次,最大得益者是时家。
“没听说过他有什毛病,”时弈监督人上床,“休息吧。”
时清柠慢吞吞踢掉拖鞋,舔舔微微干燥唇,忽然说。
“他看薄荷眼神也好奇怪。”
新闻里直在说叔侄情深,时清柠从来不信。柏林文看柏夜息时目光,反倒和初见看他时颇有相似。
“就像……在看个工具样。”
时弈回答得点没犹豫,想到时清柠之前下颌上微红指印,他皱皱眉,说。
“下次别靠近他。”
少年愣愣,才反应过来:“哎,不是说他脑子有病。”
他皱皱纤挺鼻尖。
“总觉得,他好像身体有病。”
常忙碌。
时清柠自己个人上学,他见不到柏夜息,最近也很少能见到家里人,只是偶尔在清早或深夜,会见到匆匆过来照看他家人。
这晚睡前,时清柠正在翻新闻,就见到临时赶过来大哥。
“还在看?”时弈站在门边,屈指敲敲门框。
他瞥见弟弟手里亮着平板,屏幕上显示,正是柏林文脸。
直到期末临近,周末补课时,他才终于久违地见到柏夜息。
还有周就是期末联考,不放周假时,二十九中会利用周末进行测试。不
而不是直在付出柏夜息。
几秒后,声轻响,卧室沉入黑暗。
只剩门边还有窄窄片光投射进来。
“说什傻话。”
时弈声音低而沉缓。
时弈伸手帮人把被子拉好。
“别操心太多,好好上课。”
等弟弟躺下睡好,时弈才走到门边。
就在他伸手要关灯时候,背后传来轻声句。
“哥。”
时清柠这话并不是平白无故,之前他就感觉柏林文力气不像正常成年男性。在报道里,尽管打光良好,他本人外形也精致服帖,但时清柠总觉得,柏林文面目之间隐有青灰之色。
而且时清柠常年久病,比其他人更多些经验。
“他身上直有种,病人味道。”
时弈垂眼看人,屈指控制好力度,轻轻敲敲小孩额头。
“你还有闻味识人本事?”
时弈走过去,伸手把平板收过来。
“该睡觉。”
少年仰头,目光还落在时弈手中平板上。
“哥,”他忽然问,“那个男人,他是不是有病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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