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满轩窗,窗外静水般岑寂。
瑶英摸索着找到枕边玉盒,打开盒盖,鸽蛋大明月珠散发出柔和清辉。
她握住明月珠,想起梦中所见,心乱如麻,干脆披衣起身,出院子,朝李仲虔住北屋走去。
李仲虔自负武艺,亲兵护卫被他赶到外院值守,北屋只留两个跑腿僮仆。
瑶英路走进去,护卫不敢拦她。
“放开阿兄!放开他!”
秃鹫拍打着翅膀狠狠地啄瑶英,啄得她浑身是伤,她紧紧地抱着李仲虔,伤痕累累。
……
“阿兄!”
瑶英从梦中惊醒,抹把眼角,指尖湿漉漉。
“阿兄!”
她绝望地朝他大喊,嗓子刀刮样疼,“阿兄!快回头!那是陷阱!”
李仲虔什都听不到,抡着大锤,继续向前。
阴森嗖嗖声划破空气,羽箭如蝗雨般呼啸而至,半边天空都是密密麻麻黑点。
闪着寒光箭矢穿透他胸甲,支接着支,钉满他全身。
瑶英看着他脸,再也抑制不住恐惧,眼泪掉下来:“阿兄……怕……”
李仲虔嘴唇哆嗦几下,浑身颤抖,紧紧地抱住她。
“小七,别怕,阿兄来接你。”
瑶英攥紧他衣襟,哭出声。
下刻,十岁少年远去,瑶英发现自己站在片寸草不生沙地之中。
两个僮仆正背靠背坐着打瞌睡,见她来,呆呆,还以为是仙女入梦,片刻后,猛地清醒。
瑶英朝他们做个嘘声手势,蹑手蹑脚往里走,
她又做噩梦。
侍女手秉烛,掀开纱帐,往她脸上照照。
“贵主,您魇着?”
瑶英出身冷汗,衣衫冷冷地贴在皮肤上,心不在焉地嗯声,双手还在发抖。
她经常做这个梦,但是没有哪次噩梦比这次真实清晰,仿佛真发生过样。
他被十几杆长枪挑下马背,打个滚,又重新站起,立在坡前,血肉翻卷双手再次举起双锤。
瑶英推他,捶他,哭着骂他。
李仲虔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浑身是血,衣袍碎裂,凤眼里精光慢慢黯淡下去。
盘旋秃鹫俯冲下来,黑褐色锋利鸟喙撕咬他身躯。
瑶英扑上去,疯样地驱赶那些秃鹫。
狂风从耳畔咆哮而过,苍穹辽阔,黄沙漫天。
匹浅黑色骏马如离弦箭般跃下山坡,马背上青年健壮挺拔,剑眉凤目,身耀目金色铠甲,头盔在炎炎烈日下熠熠生光。
战鼓隆隆,暗处陡然冲出队身着玄甲骑兵,像张大网,朝他扑过去。
青年哈哈大笑,凤眸涌动着嗜血寒芒,挥舞着对擂鼓瓮金锤,毫不畏惧地冲锋上前,雪白披风猎猎飞扬。
瑶英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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