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又从漆盘里拿起几本册书。
秦非接
其中
本册书，随意翻开看几眼，没看出什
李玄贞缓步踱到排窗下，透过缝隙往里看。
屋中五六个人，都是他
心腹。
秦非站在角落里，瓮声瓮气地说：“福康公主身份贵重，七公主也是金枝玉叶，福康公主使性子，怎
能让七公主代她受过呢？”
魏明恨铁不成钢地瞪他眼：“七公主可是二皇子同胞妹妹！”
秦非顿时气怯。
“长生哥哥……”朱绿芸背对着他，抹下眼角，“
不是真心想和胡人划萧关而治，只是想离开长安……”
她和叶鲁部落结盟只是权宜之计。她想离开李家，想救姑母，想复国，侍从劝她和胡人合作，她答应。
李玄贞是仇人之子，不能嫁给她，嫁给谁不是嫁？
她没有想到侍从直在欺骗她，侍从效忠人是义庆长公主，她只是侍从枚棋子。
李玄贞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是你们李家拦住母亲。李玄贞，不是大魏公主，是你们李家囚奴！宁愿和胡人合作，也好过被你们李家人囚禁辈子。”
李玄贞沉默会儿，凤眸微垂：“你也知道你母亲想逃去泉州，她想出海。你母亲介妇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为什要独身出海？”
朱绿芸母亲是宫妃，比其他人更清楚末帝妃嫔儿女落到不怀好意人手上，会是什样下场。
当年被末帝抛弃在长安妃嫔宫眷死得何其凄惨？
李家救下她，抚养她长大，给她个庇护之所，李德确实在利用她，但也给她公主尊荣，不曾对她动过杀心。
魏明抬手示意，旁小内侍捧着漆盘上前，他先拿起叠空白纸张，示意秦非几人传看。
“这些纸张柔软绵韧，厚薄均匀，而且不易被虫蛀，你们猜百张要价几何？”
人道：“此纸确实质软，又洁白又平整，可用来书写作画，百张六百文？”
魏明摇摇头：“六十文。”
其他五人大惊，连粗人秦非也张大嘴巴，他虽然是武将，也知道纸张有多贵，这好纸，居然这便宜？
门前人影晃动，朱绿芸侍女跪倒在他脚下，哭道：“殿下，公主被人蒙骗，您定要救她呀！公主何等高贵，又何等娇弱，怎能下嫁给野蛮胡族？”
李玄贞闭闭眼睛，甩开侍女，言不发地走。
扈从连忙跟上。
主仆几人回到东宫，刚步上长廊，听见书房里传出争执声。
魏明还在和其他人讨论代嫁人选。
她以为逃出长安就能自由吗？
等着她只会是残酷血腥屠杀。
朱绿芸扭开脸，薄唇紧抿。
李玄贞脸上浮起倦意，揉揉眉心，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声压抑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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