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侍者这激动,乞寒节般持续七天,不仅有盛大乐舞表演,还有祈福禳灾仪式,届时城中百姓倾城出动,载歌载舞,分外热闹。到最后天,男女老少身着盛装,头戴假面,互相泼水祈福,又好玩又寓意吉祥。
她问侍者:“摄政王去年有没有出席乞寒节?”
侍者回想下,摇摇头。
瑶英接着问:“那佛子呢?”
侍者笑:“公主有所不知,佛子是出家人,出家人要遵守离歌舞戒,不能观看歌舞,佛子从来没出席过乞寒节。”
时近初秋,白天仍旧炎热,夜晚却骤然冷下来,夜狂风大作,院中葡萄藤叶落地,满阶凌乱。
第二天早起时候,瑶英发现地上结薄薄层冷霜。
早起练武亲兵围在薄霜前,个个纳罕不已。
王庭侍者见状,笑着和众人解释:“别看白天这热,旦冷下来,夜里也会打霜。等再刮上阵子风,说不定就得穿皮袄!每年树上叶子还没落尽就开始落雪,大家都说王庭没有秋天,夏天之后就是冬天。”
说着,兴奋地搓搓手,“摄政王已经颁布政令,再过几天就会举行乞寒节,今年打胜仗,乞寒节定比去年更盛大更热闹!”
曲折通道,绕开处狭窄石缝,前方豁然开朗,清浅天光落进暗道,照亮洞中大致轮廓,石台旁影影绰绰,雾气朦胧。
雾气袅袅萦绕,道挺拔人影背对着毕娑矗立其中,袭玄衣,身姿高大修长,匀称结实。
毕娑叹口气,单膝跪地。
“王,您真要亲自护送文昭公主去高昌?”
男人回过头来,脸上遍布丑陋疤痕,碧色双眸透过雾气看过来,像隔着三生池水,清冷高华。
瑶英若有所思。
行像节是佛教节日,昙摩罗伽举办法会,乞寒节是世俗节日,他就不曾出席……苏丹古为什也不参加乞寒节?
难道他和缘觉、般若样,也是俗家弟子?
下午谢鹏从城外
瑶英怔怔:“乞寒节要到?”
王庭属于绿洲国度,夏天干燥少雨,整整个月不下雨是常事,灌溉农田、滋养土地水源主要来自于天山冰雪融水形成季节河,所以他们会在冬天来临之前举行盛大欢庆活动,乞求冬季更寒冷,降下更多雪,以保证来年水源充沛。
瑶英听毕娑提起过,乞寒节是王庭最盛大节日之,苏丹古也是王庭人,他怎不等过完节再出发?
侍者兴高采烈地点头:“今年夏天比往年漫长,大家都盼好久!”
瑶英轻笑。
“意已决。”
他轻声道。
每个字都很温和,却像整座巍峨山脉压下来,带着雷霆万钧气势。
毕娑劝说话全都堵在嗓子眼里,沉默半晌,叩首道:“臣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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