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怕跌汤碗,倒回他怀里,感觉他身体绷得紧紧,有些不好意思,转个身,面对着他飞快站好,这次站得稳稳当当,手里仍旧端着汤碗。
她捧着碗,抬起头,朝苏丹古眨眨眼睛,浓密长睫闪闪,含笑道:“苏将军,吃点东西吧?”
苏丹古收回手臂,面具下碧眸扫眼她手里汤。
瑶英直用袖子护着碗,汤还是滚烫,热气袅袅萦绕,雪白汤水,浮些撕碎面
他杀人如麻,浑身戾气,气势凶悍,没人敢靠近,瑶英却觉得和他同行有种很安心感觉。
她端着汤碗登上二楼。
转过拐角时候,前方忽然声尖唳,苍鹰从高处跃下,猛地朝她扑过来,巨大翅膀裹挟着腥风,直直扫向她脸。
瑶英急忙护着汤碗后退,脚下个趔趄,整个人往后倒去。
玄色身影闪过,只手伸过来,揽住她肩膀,帮她稳住身形,隔着厚厚皮袄,贴上来手臂坚实有力,怀抱冷冰冰,不带点热乎气。
几人能听懂些胡语,听得津津有味,不停追问。
众人同行十几天,渐渐熟悉起来,说起昙摩罗伽,气氛更为融洽,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瑶英却听得心头猛地跳。
昙摩罗伽和大臣之间最大矛盾,就在于他心中没有贵贱之分,把每个百姓视作他子民。可是王庭不像中原,这里没有儒家教化,没有根深蒂固君臣忠诚观念,贵族可以买卖奴隶,每个大贵族拥有土地和土地上所有人口,类似于领主,在贵族眼中,百姓是他们奴隶。
所以当北戎来势汹汹时,王公贵族最担心不是百姓死活,而是他们能不能保住家族财富。就像中原纷乱时,有些世家为家族利益,不惜煽动战争,勾结外敌。
瑶英手端着汤碗,整个人顺势往后倒在苏丹古怀里,回头看眼脚下楼梯,心有余悸,轻轻吐出口气。
这要是从二楼摔下去,摔断胳膊腿,她还怎去高昌?
以为她站稳,苏丹古飞快地松开手。
瑶英望着脚下楼梯,还没回过神,骤然失去依侍,身子顺着惯性晃晃,不禁轻轻地低呼声。
苏丹古整个人顿下,胳膊又伸过来。
十年前,北荣大军压境,王公贵族果断弃城而逃,没有昙摩罗伽坐镇,四路大军绝不会回头守卫圣城。
这大概也是昙摩罗伽为什会缠绵病榻原因,他不仅要震慑强敌,还得防备朝中宵小。
到最后,熬干心血,蜡炬成灰。
瑶英出会儿神,蒙上面纱,舀碗汤水,拿起几张烤得瑄软面饼,出厅堂,目光睃巡圈,果然在二楼廊道上看到那个挺拔身影。
这路上,只要他们停下休息,苏丹古定会在视野广阔地方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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