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记得是什时候喜欢上七公主,当时并不觉得有多刻骨铭心,只是少年人爱慕憧憬。七公主远嫁以后,他以为这份感情会随着岁月流逝慢慢淡去,结果却相反,那份遗憾不仅没有淡去,相反在他心底刻下深深印迹,留下道疮疤,总在不经意间突然隐隐作痛。
像窖藏
杜思南嘴角勾,混不在意:“商鞅虽然惨遭五马分尸,到底还是变法成功,名留青史,郑侍郎,你所求不同,子安知鱼之乐?”
郑景笑笑,沉默会儿,忽然问:“杜舍人不愿娶世家女,和七公主有关吗?”
杜思南神情僵。
郑景笑着道:“杜舍人自负才华,偏偏出身微寒,从前在南楚时曾当众立下誓言,非世家女不娶,所以才汲汲营营,誓要出人头地,京中世家愿以嫡出女郎下嫁,你为什拒绝?”
杜思南脸色沉下来,冷冷地瞥郑景眼,反唇相讥:“郑侍郎乃名门子弟,出身高贵,前途无量,至今还未婚娶,府中只有妾侍,中馈都由令堂姐照管,郑侍郎又为何不娶妻呢?”
思南道:“杜舍人不愧是圣上子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杜思南道:“殿下谬赞。”
语调谦虚,脸上神情却带些舍其谁冷傲。
郑景暗暗摇头。
李玄贞进宫面圣,和李德商讨具体计划,两人告辞出来,郑景提醒杜思南:“杜舍人近来风头太盛,小心木秀于林。”
郑景脸上笑容点点褪尽。
两人相对无言。
郑景转过身,望着庭前郁郁葱葱石榴树,负手而立,轻声道:“见过七公主那样女郎,又亲自送她远嫁……”
她身花钗礼衣,在文武群臣目送中登上马车。
这辈子,郑景再也忘不那道娇弱纤瘦背影。
杜思南冷笑道:“和郑侍郎不同,郑侍郎是名门贵胄子弟,甫出仕就是天子近臣,杜思南出身微贱,十年寒窗,勤勤恳恳辈子也只能为郑侍郎这样人作嫁衣裳,如今圣人不拘格倚重,怎能放过这个出头机会?就是狡兔死,走狗烹,杜思南也要成为人上人,完成抱负,立不世功勋。”
郑景无言以对。
杜思南是李德手中把刀,把打磨得锋锐、预备斩向世家刀。世家敏锐地察觉到李德意图,想收买杜思南,把他拉到世家阵营之中,为此不惜放下世家矜持许以婚嫁,原以为他这种寒门子弟会欣喜若狂,没想到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郑景是郑家子弟,最近听说不少流言,假如杜思南意孤行,世家绝不会手软。
“杜舍人果真下定决心?圣人和太子能保你时,保不你世,且不说狡兔死走狗烹,历朝历代,有几个像杜舍人这样臣子能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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