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
个商人答道：“可不是！这次来
是北戎公主。”
人群片诧异声音。
众人议论纷纷：“北戎公主也信佛吗？他们不是信什
瑶英松口气，起身退开，拢起纱帐，开窗散去浊气。
门上几声叩响，伙计送来清水，盆方方圆圆、大小厚薄不馕饼和羊肉。
瑶英蒙上面纱，接
东西，先滤水，送份到昙摩罗伽跟前，自己掰张馕饼吃，和他说声，下楼。
厅堂火炉烧得正旺，人声鼎沸，葱岭南北胡商汇集堂，三三两两坐在毡毯上，操着不同语言大声攀谈。
“文昭公主！”
瑶英呆呆，怎
也想不起自己是什时候睡着，赶紧爬起身，看到对面昙摩罗伽仍然坐在那里闭目调息，动作立刻变得小心翼翼。
雪亮天光从高窗照进屋中，从帐前浮动刺眼光线来看，今天是个大晴天。
瑶英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沉，暗自懊恼，揉揉眼睛，蹑手蹑脚挪到昙摩罗伽身边，凑近细看他脸色，发现他神色有些憔悴，心里愈发愧疚。
不知道昨晚他有没有发作过。
瑶英眨不眨地盯着昙摩罗伽脸出神，温热鼻息拂在他颈间。
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嗓音清冷，音调悦耳，带着种奇特韵律。
无悲无喜念经声宛转悠扬，汇成片磅礴海潮，破开幻象，梦里场景烟消云散，瑶英心有所感，渐渐平静下来。
半梦半醒中，她眼睫轻轻颤颤。
屋中没有点灯烛，炉火微弱，道身影坐在她身边，像尊佛。
瑶英心里紧，心脏狂跳，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不露出，镇定地循声望去。
伙戴尖顶锦边帽、穿翻领锦袍王庭商人围坐在火炉旁，捧着盘子，边抓食盘中烤羊肉，边讨论着什，个个红光满面，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笑容。
瑶英马上意识到厅堂里王庭商人正好在议论自己，所以才会大声喊出她封号，心里舒口气，稳住心神。
她找伙计要盘烤肉，找个不起眼角落，学着其他人样子盘腿坐下，抓起羊肉，侧耳细听众人在说什。
刚刚大笑那个王庭商人高声问旁人：“最近又来位公主？”
他睁开眼睛，瞥她眼。
看他醒，瑶英凑得更近点：“
昨晚不小心睡着，将军没事吧？”
“无事。”
“将军今天有没有好点？”
昙摩罗伽微微颔首。
瑶英意识朦胧，什都看不清，却莫名觉得很安心，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半晌后，听她呼吸绵长，昙摩罗伽起身，坐回原位。
窗外，雪落无声。
瑶英觉黑甜，醒来时候，天已经亮。
她躺在毯子底下，周身温暖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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