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提马缰,“走吧。”
亲兵不再相劝,簇拥着瑶英直奔沙城而去。
马不停蹄地出城,连赶几个时辰路,眼看天色黑沉,几人在驿舍休息,正在井边打水,门外马蹄踏响,骑快马追上来,不等马停稳,马上骑士滚下马鞍,疾步上前,单膝跪在瑶英脚下。
“总算追上公主!”
瑶英认出骑士是王寺近卫中人,名叫巴伊,霍然起身,诧异地问:“可是佛子出什事?”
亲兵在王寺外等着瑶英,见她面色苍白,神思恍惚,担忧地道:“公主身体不适,要不要歇两天再走?”
瑶英手挽缰绳,看眼天色,摇摇头:“不碍事,路上再吃药……阿兄走是乌泉那条商道,不放心,这就去沙城等着他。”
李仲虔可能走所有路线她都派亲兵去接应,通往乌泉商道也有亲兵守着。原本这条路线不算危险,但是现在情势严峻,乌泉不属于王庭,也不属于高昌,没有王庭军队驻扎,谁也不知道北戎乱兵会不会经过乌泉。
王庭军队现在部分在莫毗多率领下追击瓦罕可汗,其他分布在各个驻地,以防北戎人偷袭,堵截北戎逃兵。
中军主力则随苏丹古返回圣城,无论发生什,中军近卫不能离开圣城太久,否则会被敌人趁虚而入,撒姆谷役昙摩罗伽几乎派出所有近卫军精锐,其实冒很大风险,假如世家贵族发现端倪,或是瓦罕可汗拖住所有近卫军,朝中很可能生变。
巴伊摇摇头,抱拳道:“王命末将前来为公主送药,护送公主去沙城。公主走时候留口信,不过没说走哪条路,末将问守城兵丁才打听到公主走这条驿路。”
瑶英怔。
巴伊从袖中掏出药方和枚瓷瓶,道:“王说,公主服用医者药丸期间,吃其他药会有相克,所以风寒发热也得谨慎用药,不能和平时样吃药,不然会损伤身体。药方是王亲自开,药是寺中僧医配,请公主记得服用,勿要轻忽。”
瑶英接过药方细看,确实是昙摩罗伽笔迹,可能是怕她要在路上经过市镇抓药,药方写好几份,梵文、汉文、粟特语、波斯语都有。
夜风拂过,漫天繁星,庭中满架繁茂葡萄藤,亲兵围坐在火炉旁烤馕饼,暗夜中缕缕清
要不是因为昙摩罗伽是佛子,曾几次打败瓦罕可汗,民间各种传说甚嚣尘上,当初他决策不会那容易地得到军中将领支持。
所以,大战过后,他必须尽快撤回军队,出关稳定人心,处理朝政。
这种紧要关头,瑶英不便向王庭借兵,以后西军事务要由她亲自料理,她早就该离开。
回来,是因为担心海都阿陵攻破圣城,还因为想亲眼确认他安全。
圣城有惊无险,他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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