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目光睃巡
圈。
他
书案旁空空荡荡，她以前常用那张小案没有
。
她记得小案是黑漆鎏金，上面绘有莲花、宝池、卷草、小坐佛，应笔墨文具都是她用惯。她曾伏在小案前读书写信，昙摩罗伽坐在旁翻阅经书，她遇到疑惑地方，直接侧过身去问他，他为她讲解，宽大金纹袈裟袖摆时不时拂过她手背。
他对她太温和，待在他身边，她很安心，没有丝毫防备，久而久之，她不知不觉信赖亲近他，有时候还会打趣他，心里隐隐觉得，他不会生气，就算生气，也是为她好，而且不会气很久。
小案没。
“还是说，
只能晚上才能见到法师？那夜里来。”
她说话嗓音依旧柔和，眉间带笑,毕娑却听得头皮发麻，立即转身入殿。
医者刚刚为昙摩罗伽施完针，他面色苍白，裸露在外肩背大汗淋漓，泛着油光，听通禀，坐着出会儿神。
毕娑道：“王，公主等着去回话……公主还说，您这会儿不便见她，她就夜里来。”
瑶英直善解人意，知道自己是个外人，很多事都不会多问，但是当她坚持要做什
时候，毕娑根本没办法糊弄她。
天际处微微泛白,晨风轻拂。
毕娑穿过长廊，匆匆走下阶梯。
长阶下,道婀娜身影立在清冷曦光中,墨发乌黑，秋水瞳仁,浅黄襦花笼裙，手上执马鞭，鞭尾有下没下地磕在石阶上,神情若有所思。
“想见法师，不知道法师方不方便见？”
她看到毕娑，收起马鞭，摘下面纱，直接道。
瑶英坐到离昙摩罗伽有些远下首，道：“事关法师身体，绝不是什琐碎小事。”
昙摩罗伽淡淡地道：“公主不是医者，不通医理，身边有仆从近侍，不
昙摩罗伽擦去身上虚汗，站起身，披上袈裟，“请公主进来。”
瑶英入殿时，昙摩罗伽坐在书案前，手执经卷，脊背挺直，神色如常，气势庄严，完全看不出刚刚施过针样子。
“前晚劳公主看顾，公主乃西军都督，诸事缠身，急着去高昌，毕娑不该麻烦公主照料，耽误公主行程。”
他抬眸，看着瑶英，缓缓道。
“以后毕娑不会再拿这些琐碎小事麻烦公主。已批复高昌送来文书，见过卫国公，公主不再是摩登伽女，可以即刻启程。”
毕娑迟疑下：“王昨天好转些,不便见公主。”
“为何不便？”
“王准备再次闭关,王说应该来不及为公主送行,王给公主准备礼物。”
毕娑说完，阶前安静下来。
瑶英沉默会儿，笑,道：“那就是说法师现在还没闭关，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而已,不会耽搁太久。烦请将军替转告法师,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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