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摩罗伽戴好头巾和面具。
毕娑牵着三匹马找
过来，探头探脑
阵，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摄政王，文昭公主
亲兵找过来，公主夜未归……他们担心公主出事，找到大营，问公主去哪里，
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大军就要开拔……您也该动身。”
昙摩罗伽抱起瑶英，“送公主回高昌。”
毕娑皱眉，不禁拔高嗓音：“您身体……必须尽快赶回圣城散功……”
每次彻底散功，他都有几天不能行走，这些天直在靠吃药压制。
不会儿，昙摩罗伽感觉到衣袖上力道松。
瑶英松开手，阖上双眸，疲惫地睡过去，面容憔悴。
刚才拼着股劲，就是为把所有想说话告诉他，让他没有逃避机会。
现在这股劲儿没，浑身酸痛，昏昏沉沉。
昙摩罗伽捡起毡毯，将瑶英重新罩住，眉头轻皱。
瑶英唇角轻翘，抬脚跟上他，走几步，头昏眼花，深脚浅脚地在乱石堆里走着。
走在前面身影停下来，迟疑下，背对着她抬起胳膊。
瑶英嘴巴张张，心中微酸，轻轻挽住他手臂。
他不忍心看她摔跤，却要次次送她离开。
她靠着他，心中安定，疲惫渐渐涌上来，轻轻咳嗽。
信仰坚定，还是无数信众心目中佛子，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还俗。”
“不还俗就不还俗罢。”
瑶英淡淡笑，咳嗽几声，挥挥手，脸上派云淡风轻。
“不在乎你是个和尚。”
“罗伽，不会逼你抛下你责任和信仰，只想好好关心你。以后，别再瞒着。”
“送她到高昌，会马上赶回去。”
昙摩罗伽淡淡地道，裹紧瑶英，送她
她脸上、颈侧青肿地方更明显。
他看她会儿，拢好毡毯。
瑶英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忍不住往他怀里蹭蹭，呼吸透过衣衫，洒在他胸前。
昙摩罗伽身影微微僵住，闭上眼睛，让她依偎着自己，这样她能睡得舒服点。
寂静山坳，忽然有脚步声响起。
……
火堆早就燃尽。
昙摩罗伽掀开瓦罐，里面水还是热。
他倒碗水，递到瑶英唇边。
瑶英说太多话，嗓子火烧样，每声咳嗽听起来都撕心裂肺，就着他手喝几口水。
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所谓名声。
山风吹卷，她鬓边乱发被风吹得蓬乱，双眸清亮有神，道：“是你修行路上个劫难，让陪你度过这道难关。”
昙摩罗伽动不动地站着，风吹云动，抹光束恰好落在他英挺面庞上，映出他鲜明轮廓，细碎光芒在他眸中潋滟浮动。
她愿意为他度过心魔，那她自己呢？
他怔怔地望她片刻，转身就走，袖摆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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