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贞冷笑:“刚刚派人救下陈家人,你就把人劫走,人关在哪里?今天要带走他们。”
李德面无表情:“南楚陈家,与你何干?”
顿顿,语气陡然厉,“是不是为七娘?你居然对她动男女之情?”
李玄贞沉默。
李德怒极反笑,两道精光从眸中迸射而出:“愚不可及!她是什人?你为她救下陈家人,她就会感激你?你既然知道她身世,就应该抓住陈家人,以此为把柄,让她投鼠忌器!而不是把人救下来送去高昌,她不会领你情!”
“回禀陛下,殿下只带几个随从回京,其他人回东宫去,太子孤身人入宫。”
李德脸色沉下来:“放他进来。”
羽林卫应喏,去宫门传信,内侍们你看看,看看你,汗如雨下,大气不敢出声。
不多时,远处灯火摇晃,阶下响起沉重脚步声。
道高大身影在夜色中快步拾级而上,还没到近前,早有内侍看到刀刃折射出粼粼冷光,吓得浑身哆嗦。
从南楚驰回,已经到京兆府地界!”
内侍们面露喜色。
此前太子李玄贞领兵在外,迟迟不归,甚至不远万里去西域,皇帝派好几拨人去劝说,太子才回到长安。数月前,太子率军南下攻打南楚,出其不意水淹南楚国都,大败楚军,楚国君臣出城投降,南楚之地尽归魏朝。
天下统,太子归京,谁不喜笑颜开?
内侍们眼珠转,争相奉承李德,说起坊间说书人如何夸赞太子英勇神武,正说得热闹,急促脚步声传来,两名羽林卫快步跑上石阶。
李玄贞看着他,目光淡漠,“把陈家人放。”
李德笑笑:“今天,李瑶英还没开口,你为她血缘亲人孤身入宫,找要人。他日,是不是只要她开口求你,你就会把帝位江山拱手相让?”
冰冷质问声在夜色中回荡开来。
李玄贞立在阶前,面容冷凝,动不动,凉风拂过,他身上血腥味弥散开来。
李德望着来人,语不发。
星光笼下,不等内侍想出对策,李玄贞已经冲进回廊,身上甲衣还没脱,风尘仆仆,满面胡茬,白袍被鲜血和尘土染得灰扑扑,狭长凤眸闪烁着狂怒。
“陈家人呢?”
他走到皇帝面前,直接问。
李德挥手,示意内侍退下,淡淡地道:“你甩下飞骑队,独自入宫,就是为几个陈家人?”
“陛下,太子殿下无召返京,人已经到宫门外!”
阶前安静下来,内侍瞠目结舌。
飞骑队才刚刚进入京兆府,太子身为将帅,怎已经到宫门外?身为太子,他擅闯禁宫,难道意图不轨?
风吹过,在场诸人毛骨悚然。
李德面色不改,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问:“他带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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