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尸堆前,紧紧抱着浑身是血她,在她看不到地方,
李仲虔紧握金锤,推开仆从,双眸血红。
不拿,小七怎办?
“小七会害怕,要去接她。”
他是她兄长。
她活着,他定要找到她,再不让她担惊受怕。
七娘没。
谢满愿发病,七娘被送去襄州,李德情急之下抛下她和谢家亲兵,消息刚刚送回来。
他小七,就这被孤零零地扔在战场上。
离开前天,他教小七背杏花诗,答应以后带她去跑马。她拉着他手指,数他手上有几个螺,笑嘻嘻地哄他!高兴。
李仲虔立在长廊前,踉跄几下,冲进库房,找到那对锁起来金锤。
能治好。
李仲虔勃然大怒,七娘就算辈子不能走路,他也会好好照顾她,轮不到这些人来对七娘挑挑拣拣!
长史叹息:“阿郎,大将军是你们父亲,是魏军首领,以后还可能坐上那个高位,你和七娘婚事都要由大将军说算。大将军为笼络人心,已经指好几门亲,五娘那是还在襁褓中就定人家。阿郎,为今之计,们只能好好相看,从这些人家里帮七娘挑个家风端正……”
他们别无选择。
李仲虔脸『色』铁青,嘱咐长史好好照顾谢满愿和瑶英,回祖地为舅舅扫墓,顺便请族中长辈帮忙。
她死,他也要带她回家,不能让她做孤魂野鬼。
至于他生死……李仲虔微微哂,他早就不在乎生死。
他骑马直奔襄州,长史派人追上来,想把他打晕带回去,他甩脱长史,把金锤绑在背上,疾驰千里,找到她被抛弃地方,个挨个战场找过去。
终于在尸山血海里把她挖出来。
小七还活着。
长史仆从抱着他腿,拦着不让他出门。
“阿郎,节哀啊!”
长史大哭:“阿郎,郎君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人就是你,郎君说,你绝不能再习武啊!”
“七娘已经没,她才五岁,连路都走不几步,陷在『乱』兵之中,人早就没……阿郎,你是娘子唯骨血,你不能再出事啊!”
“七娘懂事乖巧,最知道体贴人,她要是看到阿郎这样,怎能安心去往生?”
他想先把瑶英婚事定下来,让对方去李德那里求亲。
结果不欢而散。
他们挑子弟要是家世寒微旁支,明摆着贪图谢家产业,要听到李玄贞名字就打哆嗦,以后肯定不能护着瑶英,更过分是居然还有几个天生痴傻。
那家主母私底下和仆从嘀咕:“家大郎虽然笨点,却是个全乎人,七娘可是个不良于行残废呢,不能生儿育女,也不能『操』持家业……”
李仲虔怒火滔天,第二天就离开,刚到家,长史脸惊惶地跪倒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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