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趴在地毯上,发出稀碎啜声,神情痛苦。
他万万没想到,他并非程家父母亲生,也非先天愚笨无药可救,他那日思夜想母亲,才是让他变成这样始作俑者,之所以被程家养到24岁,竟然是因为那如此可笑荒谬迷信!
月色减暗,他蜷缩着躺在地毯上,痴笑两声,绝望随着黑暗笼罩着整间阁楼,直至化成浓重恨,融于萧瑟冬夜。
程梵缓缓支起身,虚弱地走向床边,抬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月亮。
在阁楼中数年,唯有月亮和他做伴。
外面因为下雪,反射亮度颇高,走廊明亮宽敞。他光着脚,有些不适,又有些胆怯。偷偷来到程母房间门口,他试图见面五年未曾谋面妈妈。
虽然他不理解这多年妈妈为什直不去见他,但他依然很想念这个人。
他心脏跳得飞快,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幸运是他今天头脑格外清醒,应该不会吓到他妈妈,被妈妈嫌弃。
就当他即将要敲门时,里面传来程父母对话,令他宛如晴天霹雳。
“程梵既然不是们孩子,干脆把他丢掉算,免得别人知道们程家有个傻子丢人。”程父道。
地毯上,躺着名白衣男生。
他是程梵,程家小少爷。
程梵露出小腿白得吓人,很瘦很细。
月光明暗之处交汇在他眼睛上,他伸出纤细手指迎着月光晃动几下,冰凉眼泪顺着苍白无力面庞陆续坠在地毯上。
程梵直以为,他被关在阁楼中,是因为脑袋愚笨,性格痴傻,配不上程家身份。
他自私地将月亮据为己有。
可面前月亮,
“不能丢。人家说他命格好,风水局还未结束,得让他心甘情愿呆在阁楼,同时心系亲情顾念程家,才能保程家世代繁荣。”程母不太情愿地说。[注]
程父:“那药还在往食物中放吗?他吃七年已经够傻,直吃会不会死。”
程母:“有时会放,看情况。也药量过猛导致他出现意外,不能顺利完成们计划,所以特意要fden特效药缓解,这些药都存放在起。”
……
后面还有些话,程梵头疼欲裂,不想再回忆。
但至少程母是直是爱他,且有她苦衷,不然屋内设备设施也不会如此豪华,吃穿都是最优。为此,他很计较这些东西,当那些佣人稍微敷衍时,他便会大发脾气,不计后果。
这是程母对他全部爱,不能再少。
有时头脑清醒时候,他会拍着门喊程母名字,程母也会偶尔回应他,只是从未踏入过阁楼。
可就在今天清晨,他心里那点希冀和光亮彻底破灭。
昨晚刘叔忘给阁楼门上锁,他悄悄踏出关他五年阁楼,像只惊慌小鸟般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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