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明白丢丢孟诀意图。
莫非,难道,也许——
大师兄在故意坑她,或是说……坑他们俩?
白晔哪怕再傻,也早就察觉宁宁与裴寂之间气氛不大对劲,见状轻咳声。
“哎呀!他怎个人离开!明明在魔兽潮里受伤,这样多危险啊
否则从裴寂眼睛里,为什会莫名其妙出现类似于委屈和无措情绪。
……委屈?
可惜这番对视并未持续太久,宁宁正打算凝神细细看去,就望见抱着剑少年垂下长睫。
以几近于狼狈姿态,刻意避开她目光。
“身上有血。”
她与大师兄之间关系,无论如何都还没进展到如此亲密程度吧?而且像孟诀那种性格人,当真会讲出“护你此生周全”这肉麻话?
他他他、他被夺舍?
以宁宁看来,哪怕她当真在今天为救他而死掉,孟师兄也只会对着她遗体淡淡笑笑,或许还会在心里暗骂句“不自量力白痴”。
——那他干嘛要突然说出这种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孟诀后退步,不动声色侧身子,从她眼前移开。
危险。
宁宁第时间感到不妙,这黑心莲定然不怀好意。
孟诀见她满脸戒备,嘴角挂着弧度愈发明显,随即右手抬,径直拂过她脸颊。
“宁宁不必舍身救。”
他说得漫不经心,但因声线清润、语气温和,于旁人听来,只觉情深意切。
裴寂立在原地久,再动身时难免眼前白,身形不受控制地微微侧晃。好在他反应够快,很快稳住脚步,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若非被那道目光望得失神,宁宁差点就立马冲上前去搀扶他。
裴寂嗓音蒙着层哑,离开时没有回头:“……去那边河清洗下。”
宁宁察觉到他不高兴。
言语间甚至带点若有若无、不耐燥意。
他这挪,宁宁只要抬起视线,就能与不远处永归白晔四目相对。
还有裴寂。
黑衣少年静静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像是怔怔愣神。等宁宁抬眼,目光相交之际,裴寂条件反射般握紧手里长剑。
他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刻沉着眸子把视线移开,而是言不发地继续与她对视,苍白如纸薄唇紧抿,目光幽深如潭。
宁宁想,她定是看错。
青年修长手指微微弯起,指腹没有裴寂那样多伤疤,掠过宁宁脸上血迹时暗自发力,将散发着腥气点点红痕擦拭干净。
宁宁听见他声音:“兄长必护你此生周全。”
宁宁:……
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宁宁彻底裂幵。
亲手为他人拭去血迹,这分明是个能撩得人面红心跳动作,然而被孟诀做出来,只让她感到无穷无尽疑惑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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