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秦昭叹息声:“那狗官……”
他收回目光,看向景黎:“你笑什?”
“笑你原来还会骂人。”景黎道
“别别别,这个节骨眼还去哪里找人。”裴安道,“这就将先生意思转达给大人,明日再来叨扰先生。”
景黎把他们送出院子。
再回书房时秦昭已经喝完药,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景黎走过去,不悦道:“说好每天就来两个时辰,每次都耽搁好多时间。”
秦昭疲惫地按按眉心,轻笑声:“这有什法子,县城这边有自己考量,不像们自己村中,只要考虑如何避灾便可。”
小小书房里挤不少人,秦昭端坐在桌案前,在县衙当差那几位官老爷反倒都规规矩矩站在身边。
寻常百姓人家在面对官宦时总会有些怯意,但在秦昭身上浑然看不到这些。
他身上似乎有股与生俱来清贵,他待人温驯有礼,不卑不亢,可举手投足又带着足以掌控全局能力与自信。
就好像……他生来就该是位掌权者。
景黎略有些失神,裴安指着秦昭面前地图,问:“……秦先生意思是将河道从此处完全改道?这工程量远常人所能想象,先生是不是再考虑——”
秦昭和景黎就这在县城住下。
自从知道秦昭或许能帮他治理水患后,县令对他们态度瞬间有转变。不仅让他们从那小破客栈搬出来,还给他们专门在城中安排个清幽小院,供他们居住。
县城人很快都知晓秦昭身子不好,于是就连县衙也不让秦昭去,直接有事登门拜访。若非秦昭坚持不愿意劳民伤财,县令甚至还想叫几位大夫也跟着住进这小院里。
——仿佛把秦昭当成某种碰就碎珍稀之物。
但就算是这样,景黎还是免不担心。
景黎:“什意思?”
秦昭睁开眼,指指面前地图:“他们想以最低代价解决水患。”
景黎明白过来。
还是钱事。
府城拨赈灾款是个定数,但会花出去多少,却是不定。花得越少,进县令口袋便越多。
秦昭:“已说过,治水之道堵不如疏,在此处改道分流,可减缓水势。”
“可们只有半月时间……”
“秦昭。”景黎清清嗓子,打断道,“你该喝药。”
他什忙也帮不上,只能负责每日给秦昭熬药,并提醒他按时喝药。
秦昭话音顿顿,对裴安道:“治水之法已说得清楚,若大人觉得不妥,不如就只有另请高明。”
整个下游地区河道情况复杂,时间又紧,想要彻底根治水患远比处理临溪村情形困难。
秦昭那身体怎撑得住?
景黎端着汤药,敲响书房门。
没人应。
他叹口气,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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