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懒散,声音不大,不过以景黎对他解,这人或许是懒得放大声
“咳咳!”
陈彦安就站在他们身后,终于听不下去,咬牙道:“你们好歹也考虑考虑们感受!”
秦昭往后瞥眼,其他互保三人视线左右乱飘,不敢与他对视,唯有陈彦安恼怒地瞪着他们。秦昭收回目光,抬手将景黎往怀里搂,不理人。
景黎噗嗤声笑起来,小声道:“你别气他,阿易今天没来送他,他正难受着呢。”
秦昭淡声道:“自作自受。”
秦昭掌心还是温热,握紧景黎手,低声道:“那就是紧张。”
景黎抿抿唇:“你不紧张吗?”
他问完才觉得这是句废话,哪怕临近考试,秦昭这几天依旧吃好喝好,闲暇之余才随便翻几页书,没有丝毫紧张意思。
景黎也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他,以秦昭才华,根本不会畏惧这种考试。
但他……还是很紧张。
翌日,二月初六,县试首日。
县试所用考棚就在县衙边上,卯正二刻,景黎陪着秦昭到正门外。
正门未开,大门两侧分别搭起几个简陋大棚,是考前验身所用。唱名验身要辰时才开始,距离现在还有段时间,但门前主街上已经排出长龙。
景黎手指微微发着抖,秦昭感觉到,将他冰凉手拢进掌心。
“冷?”秦昭问。
阿易昨晚本提出想来送他们,可陈彦安偏要与他客气,连忙说不必。小少年性子温驯,将他话当真,今早果真没有出门。
可不是自作自受?
景黎想起陈彦安出门时表情就觉得好笑,连紧张都顾不上。
就在这时,考棚大门徐徐开启,县令在几名官差护送下走出来。
县令清清嗓子,拖长声调说几句场面话。
“其实也有点紧张。”秦昭忽然道。
景黎眨眨眼,抬眼看向他。
秦昭状似不经意地朝周遭撇,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低下头,在景黎耳畔轻轻道:“万没拿到案首,‘奖励’可就没。”
景黎:“……”
景黎露在外面耳朵微微红,小声道:“你别胡说八道。”
“不冷。”景黎裹着件石榴红小袄,衣领处缝圈细软白色毛边,衬得肌肤雪白。
现下才刚二月初,冬日清晨街上异常寒冷,周遭不少人抖肩跺脚,以此御寒。
现在还算好,等会儿进考棚只会更冷。
考棚里可不会备着炭火,也不能随意乱动发出声响,冻就得整个白天,若是身体素质差点,能活活被冻死在考场上。
因此,早在好几天前,秦昭便开始服用御寒汤药。今早出门前,景黎还亲自给他下碗馄饨,各个皮薄馅大,盯着他连馄饨带热汤全部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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