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
思及此,秦婈嘴角不由泛起丝冷笑。
梦果然是梦。
他心里若真有“敬重”二字,就不会在新婚之夜羞辱她,那段日子,他俩也不会闹成那般。
这边,萧聿迟迟未能入梦,听着耳畔起起伏伏呼吸声,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于是沉声道:“秦美人为何不睡?”
语气尽是责备。
外面大雨持续在下,长歌和灵鹊送帨巾和热水进屋,正准备上前伺候,就听萧聿淡淡道:“退下吧。”
长歌和灵鹊顿,颔首齐声道:“奴婢告退。”
萧聿衣襟湿大片,瞧着有些许狼狈。
他脱下大氅,秦婈伸手接过。
秦婈看着男人鬓角水珠,轻声道:“秋日风凉,陛下淋雨,不然还是沐浴后再歇息吧。”
虽说她们心早已给薛贵妃,但人在谨兰苑,该办差事还是要办。
长歌转身进内室,表情凝重,急急道:“美人快准备下,陛下来。”
秦婈刚沐浴过,如瀑般青丝散在肩膀,发梢带着莹亮水珠,不傅粉黛,也是楚楚动人。
听到他来,她眸中不由划过丝惊讶。
“美人,快呀。”长歌提醒道。
谨兰苑四周片哗哗水声。
房檐下,长歌低声道:“秦美人心也是真大,把陛下得罪,竟然跟没事人样。”
“仗着有太妃护着,到底是不样。”灵鹊瞥眼身后透着光晕支摘窗,幽幽道:“谨兰苑用度没多少,烛火竟是彻夜不息。”
就在这时,谨兰苑门声响动。
狂风让雨势更胜,吹得衣衫猎猎作响,萧聿身上玄色龙纹长袍已湿大片。
秦婈声音恭敬且柔和,“可是臣妾吵到陛下?”
萧聿“嗯”声。
闻言,秦婈撇撇嘴角。
三年不见,怎添这多毛病?
秦婈自知胳膊拗不过大腿,六品美人拗不过帝王,只好赶紧闭上眼睛。
萧聿眸色暗淡,点下头。
帷幔落,两人又躺在同张榻上,萧聿很快阖上眼睛。
四周除雨声,便是呼吸声。
秦婈睡不着,想起之前那个梦。
想起梦中萧聿那句,“娶是正妻,不是纳妾,再不喜欢,也会敬重她。”
秦婈回过神,立即放下手中牛角木梳,推门而出。
秦婈福礼道:“臣妾不知陛下今夜会过来,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萧韫仿佛没听见她话,径直走进内室。
帝王表情冷漠,空气都跟着发沉。
谨兰苑宫女太监都默默吸口气,心道:还不知秦美人今夜得多难熬。
小太监脸见来人,立马颤着嗓子道:“奴才、奴才给陛下请安。”
陛下?
长歌和灵鹊闻声对视,朝远处望,眼睛瞬间瞪大圈。
陛下来此作甚?
找秦美人继续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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