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他救下沈甄,无非是因为那些离奇又真实梦境,和他无端患上心疾,至于自己为何会碰她,男人那点劣根性,他认。
他大大方方认。
起初他只是想着,等他找到治心疾法子,便会将她送回到扬州去,安置好他们姐弟,将他在扬州置下产业赠与她,她也不算白跟他场。
他亦不会对她
孟家女也好,云家、王家也罢,她们都有个共同特点,便是纯臣之后。
说白,靖安长公主就是要求两家立场致——不参与党争,只忠于皇帝。
听着母亲话,陆宴眸色渐深,下意识地转起手上扳指。
“陆时砚,你便是再喜欢外面人呢,也只能是这样。镇国公府绝不会允许你接名歌姬回来,亦不会允许儿媳平白受这份委屈,这份羞辱,陆家不是这样门庭。”
“从明日起,你就回府住吧,莫要外宿。上次孟家女事,是娘思虑不周,先前也没问过你意思。下个月英国公夫人要办场马球赛,已替你应下,你若是忙,来不,那还有下下个月。”
威严去为难位歌姬,她气,都在自己这。
长公主将手里杯盏“啪”地放在石桌上,将声音拔高:“你难不成是要将她接入府中吗?”
陆宴语气淡淡:“儿子未曾想过。”
长公主脸色有些难看,看得出来,她是气急。
四目相对,她深吸口气道:“陆时砚,你该成家。”
长公主话里意思已是十分明确,不喜欢孟家女没关系,京城里难不成还缺贵女不成?
她咄咄逼人语气仿佛在同他说——今年,你婚事,怎都得定下来。
陆宴面色未改,但放于膝上手,却已是青筋,bao起。
这不是他头回被母亲逼婚,但却是长公主态度最为坚决次。
可眼下他状况,是不可能成亲,他成亲,她怎办?
周围雨越下越大,片刻之后,便将院子里芭蕉叶都冲刷歪。
长公主看着他眼睛继续道:“你祖母在你去扬州时候病,高烧不退时,还梦呓着你名字。老太太年事已高,却日日坚持吃斋念佛,除盼着你平安顺遂,便是盼着你能早日成家。”
陆宴言不发,目光却移到正被风雨肆虐着春草上。
“穆将军昨日被押到大理寺,三皇子也被禁足,眼下朝堂波诡云谲,你亲事还是早些定下来为好,你阿耶也是这个意思,云家和王家姑娘看着都不错,不过选哪个,到底还是看你意思。”长公主顿顿,继续道:“你也该清楚自己身份,和你责任。”
镇国公世子婚事,不求门庭显赫,但求志同道合。这也是为何长公主之前会默许孟家女住进国公府另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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