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淡淡道:“京兆府有哪日清闲?只是路过你府上,想找你下盘棋。”
随钰脸无奈。无奈于陆宴连个像样借口都懒得找,宣平侯府距离镇国公府不过是条街距离,要说路过,他怕是天天都要路过。
随钰放下手中案牍,道:“成,恰好这也差不多,下盘吧。”
二人围着棋桌坐下,外面婢女端着新沏茶走进来,放下后,抬起手臂,恭恭敬敬地斟两杯茶,随后退下。
随钰拿起,抿口,落下白子。
近来他与沈甄日日同榻而眠,身上难免会沾上些她异香,因为今日上朝,他特意在身上挂个檀香味香包用来遮掩,如此平淡无奇味道,真是当不起苏珩那句特别……
杨宗见自家主子面色不对,立马道:“主子,时候不早,咱们可是往那边去?”那边,指就是澄苑。
“不。”
杨宗又道:“那是回国公府?”
陆宴揉揉眉心,半晌才道:“去宣平侯府。”
苏珩目光由上至下,最终定格在陆宴腰间香囊上。
“陆大人香囊瞧着倒是特别,不知是在哪间铺子买?”苏珩凛着嗓子道。
“家妹送。”陆宴低头看眼,面不改色道:“苏将军还有事吗?”
二人气氛变得越发紧张,夏日风还在吹,只是不再和煦,呼呼声音,越来越烈,落在耳畔,就像是沙场上号角般。
苏珩冷着眼梢,似笑非笑地看他眼,“无事,只是觉得巧罢,苏某要找人,用竟是和陆大人模样香。”
二人无言对弈半个时辰,随钰见陆宴眉头紧皱,随口道:“你可是有心事?”
陆宴用拇指搓搓手上黑子,又道:“你那上百坛好酒,喝完吗?”
随钰先是愣,随后便懂陆宴话中意思,原来,他今日是来讨酒
宣平侯府侍卫,无不认识镇国公府马车,张管家见是陆宴,立马招呼人开大门。
张管家边将陆宴往里面引,边回头吩咐婢女赶紧备茶,等会儿快点送到书房去。
行至书房,张管家躬身道:“陆大人里面请。”
推开门,映入眼帘是张黄花梨木桌案,左边放是黄卷,层层叠叠,堆老高,右边则是文房四宝,笔尖上墨汁尚未干涸,斜放于笔架之上。
随钰手上端着摞案牍,从书架后绕过来,看着陆宴道:“听说近来京兆府忙得很,你今日怎有功夫过来?”
“是。”陆宴道。
这时,个內侍弯腰跑过来道:“陆大人快进去吧,圣人还等着呢。”
二人就此作别。
陆宴从宫中出来后,脸色铁青,足足嗤笑两声,才弯腰上马车。
回想苏珩今日举动,真是让他心口真是窝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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