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宵禁鼓声响起,鼓声锤耳,好似催促着人赶紧离去,陆宴摸下她脸,缓缓起身。
他行至门口,刚撑起伞,沈甄就拽住他袖口。
四目相对,她低声道:“大人,慢走。”
男人低低地“嗯”声。
——
陆宴轻笑,随手捏捏她不堪握细腰,将匣子放回到她手上,“走,这个拿好。”
沈甄仍是推还给他,“大人,这些真不要。”
“为何?”
“能养活自己和沈泓。”沈甄拿双漂亮眼睛看着他,“大人不记得吗?在西市,还有家香粉铺子。”
陆宴怔。
“三姑娘又哭什?不乐意嫁?”陆宴咬牙道。
沈甄双手却环住他腰,小脸埋在他胸口,蹭蹭,细细软软发丝,抵在他下颔处。
几不可闻地嗡嗡两个字,愿意。
陆宴漆黑双眸划过丝笑意,又道:“本官本以为,沈三姑娘多少会矜持些,没成想,你就这想嫁……”
陆宴还没说完,沈甄照着他腰就狠掐把。
,他是镇国公府世子,地位之悬殊,显而易见。镇国公,靖安长公主,绝对不会允许她做陆家宗妇。
她心知肚明,高门嫁娶,最重不过是四个字——门当户对。
看着他眼睛,她忽然觉得,这刻,好像比上刻,还要难过……
沈甄睫毛低垂,隐隐发颤。
“知道你在想什,可你担心那些,都不会发生。”陆宴轻声道。
不得不说,人习惯是很难改变。
比如沈甄这个认床毛病,换地方,她就不习惯,天几乎都快亮,才阖上眼睛
是啊,她确实能养活自己。
他们初见那日,她便是坐在香粉铺子里拨弄算盘。
她人虽天真点,但算数却是极好,账册记也清楚,就像去扬州时候,也帮不少忙……
“合着都白折腾,你什都不要?”陆宴掂着手上匣子,眸色稍暗。
“要。”沈甄勾勾他手心,“你鸽子留下。”
陆宴笑着把话咽下去,转移话头:“不在,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许吃凉。东宫那边若是问起你这段时间去哪,你就说是扬州,将楚旬名字报上去。”
“知道。”
陆宴想想,又咬着她耳朵道:“你实在想,还可以去京兆府门前击鼓。”
听这话,沈甄耳朵“刷”地下就红。
“谁想你?”沈甄反驳道。
若不是深思熟虑过,他也不会轻易许下承诺。
大概每个傻透姑娘都会如此,听到这样话,心里忍不住发酸……
陆宴看着她再次红透眼睛,心口又跟着泛疼,他不禁自嘲笑。
她简直是自己克星。
哭起来,真当是治他治死死,丁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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