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与礼不合。”礼部侍郎道。
成元帝用手指头戳戳那两本书,咬牙道:“你给朕写出个河防全览,朕把这河防使给你做!”
礼部侍郎颔首道:“陛下息怒。”
声散朝,群臣恍然大悟,沈家,砧板上那条将死之鱼。
活过来。
沈文祁重重地咳嗽几声,道:“再怎修建堤防,也是治标不治本,因为其根本,不在堤防,而在沙。只有阻止泥沙下行,才是治河之本。”
“心中已有决策?”
“是。”沈文祁道。
成元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灾情紧急,朕命你为河防使,明日启程,早些归来。”
“臣领旨。”
他走进大殿之中模样,十年如日。
忠肝义胆,未曾改变。
他跪与大殿中央,挺直背脊,缓缓道:“罪臣沈文祁拜见陛下。”
成元帝眸光微凛,用手指点点膝盖,半晌才道:“起来吧。”
“谢陛下。”
尚书、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等太子门生也站队。
大势所趋之下,有些看不惯许家小官也纷纷折腰。
附议二字,声接着声,回荡在宣政殿内……
成元帝看看手中两本书,深呼口气,似下什决定般道:“宣沈文祁进殿。”
周述安给慕少卿使个眼神,“回大理寺狱,快。”慕少卿点头。
瞧瞧这话,河防使,并没有代理二字。
李棣不停地吞咽地唾沫。
太常丞又道:“陛下!去年城西渠决口,漕运受堵,庄稼被淹,若是再有次……”
“够!”成元帝打断他话,不紧不慢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成事不必再劝,过去事也勿在追究。
“陛下!”许柏林也道。
“眼下豫东、鲁西、冀南苏北等地洪水横流,南北漕运彻底瘫痪,你有何看法?”说罢,成元帝将手里快报和折子递给内侍,“拿给他看。”
成元帝话说到无比自然,好似沈文祁还是往日云阳侯般。
大致情况太子已然详细说过,但沈文祁仍是仔细又看遍。
四周呼吸声都好似凝固。
须臾,沈文祁抬头道:“回禀陛下,若想治水,还是要以堤防为先务,不过或疏、或蓄、或泄却要因地制宜,依罪臣拙见,这水患如此严峻,还有重要问题。”
半个时辰后,宣政殿大门缓缓打开,沈文祁在百官注视下缓缓走来。
回想下沈家女容貌,便能猜出沈文祁当年惹多少长安小娘子倾心,说是貌比潘安不为过。
灰色囚服破旧不堪,十个月牢狱之刑,令他双鬓全白,曾经意气风发双眼也变得疲惫又浑浊。
昔日风采,早已不在。
可唯独那身风骨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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