炷香时间过后去,沈文祁问他,“你为何今年才来长安?”
周述安道:“晚辈父母双亡,是由外祖父人养大,可外祖父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已于四年前过世,晚辈因侍疾、守孝,未能来京。”
这话说,沈文祁都有点心疼。
屏风后沈
半晌过后,沈文祁不可置信道:“这是你画?”
周述安道:“是。”
诚然,周述安说完这句是,心确实有些发虚。这戽水车就罢,但这农具其实是上辈子沈文祁在狱中所画。
沈文祁道:“若是叫你现在提笔重画次,你可介意?”
周述安道:“晚辈明白。”
周述安直接道:“晚辈家中有训,身无官位,不可成家。”
沈文祁摇摇头,周述安学业如何,他已派人打听过,根本就是个半吊子,想要官位,那是痴心妄想。
沈文祁叹口气道:“官位?你可知天下有多少学子欲参加科举?就说你那友人,范阳卢十郎,有名师、有门庭尚不敢直言官位二字,你凭什?”
周述安突然道:“其实晚辈仰慕侯爷许久。”
沈文祁听着这谄媚之言,不由轻笑,总算是明白他为何会与卢十交好。
。”
无奈之举。
沈文祁只听见这虚伪四个字,更不满意。
沈文祁懒得同他拐弯抹角,厉声道:“来长安参加科举想搏个出路学子不计其数,得功名之前,要懂得洁清自矢!”
周述安缓缓道:“侯爷说极是,晚辈铭记在心。”
沈文祁将笔墨纸砚地给他。
周述安走过去,拿起狼毫蘸蘸墨汁,开始下笔,沈文祁呼吸,开始随着他行云流水般笔力急促起来。
沈文祁性子虽然直,但好歹为官数年,看着图纸,立马就懂。
这人,想必是故意掩去锋芒。
为确定自己猜想,沈文祁又考问起眼前人,诗词歌赋、明经、明法、明算均有涉猎
沈文祁有个好为人师毛病,正准备好好与这年轻人说道说道,就见周述安从怀中掏出两张图纸。
“晚辈此番来京,除参加科考,还有事,便是想将这两张图纸送到工部去,奈何迟迟寻不到门路,今日能见侯爷面,已是无憾。”
沈文祁接过,颔首看眼。
看眼,眼睛就亮。
这戽水车、这农具
闻言,沈文祁蹙着眉头,不由缓缓。
旁不说,此人处事不惊态度确实叫他少份鄙夷。
他如何能想到,眼前这位寒门之子,不但会是今年状元郎,还会是圣人钦点监察御史、未来手握重权大理寺卿。
更想不到,此人会手执圣旨抄云阳侯府,甚至连他入狱后那顿板子,还是周述安命差役给他放水。
半晌,沈文祁道:“你可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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