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虽然是故意,但他也不知不觉宣泄些本来压抑得很好脾气,以至于现在有种过度疲惫感。
目达成,他不再多说,再度闭上眼歇着。
夏远途无声地叹口气。
他比刘顺沉稳些,刚才全程没有说话。
他起身,缓步走到乔南期身边,拍拍他肩膀,低声说:“可能不太适合在这,先回去。今晚手机不会关声音,要是你和星平还有什别状况,记得打给。”
乔南期踉跄步。
刘顺恨不得出去喘口气,起身溜烟就溜出去。
赵嵘见乔南期不再有动作,直吊着那口气总算松下来。他从未做过这样出格激进事情,方才险些露怯,好在他现在因为胃还疼着,脸色必然不算太好,遮掩他故作生硬、刻意发作姿态。
他刚才是故意。
他眼看着乔南期仍然跟着进来,仍然在他言语讥讽后还是那副愧疚心疼样子,知道单纯言语是劝不走这人。
这话准确无误地击中靶心,把乔南期方才憋在嗓子里所有话语都堵回去。赵嵘离开之后,他们见面每次,他仿佛都在认识新赵嵘。这刻他甚至在想,那温和赵嵘是怎尖锐到说出这番话地步?
他站在赵嵘面前,分明低头看着赵嵘人是他,可片甲不留还是他。
他心像是被这句话绕成锁链层层捆绑,又狠狠地拉——撕不开,却疼得厉害。
他对赵嵘曾经不好,都是给现在愧疚加重砝码。
他想对赵嵘好,也成赵嵘厌恶、反感东西。
乔南期没说话。
夏远途也知道乔南期什性子,说完根本没等回答,抬脚走。
时之间,屋内又安静下来。
赵嵘有些冷,往被子里滚滚,整个人都
恍惚间,他似乎想到个可能。
乔南期这样人,是整个世界都为之存在、构建男主,是即便有过低潮,最终也总能得偿所愿天之骄子。也许他离开和他现在拒绝,对于乔南期来说,就像是突然横亘于前高峰,如果攀过去便不算什,攀不过去,便要较劲到底。
可他只要没有坚守阵地,稍稍心软,等乔南期攀过高峰之后,败涂地、无所有那个人还会是他。
他理智言语拒绝,根本没有用。
如何给个满心期待人泼冷水,如何让个不愿放弃人知难而退,赵嵘比谁都清楚。
他手足无措,无可奈何,只能痛着。
于是他后退几步,怆然道:“好,……不做。”
乔南期想看着赵嵘,可他目光刚对上赵嵘视线,脑海中就冒出方才赵嵘说话——竟是连看都不敢看。
“六儿,”赵嵘说,“帮倒下。”
他强调:“劳烦你,要重新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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