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现在似乎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
这句话果然堵住乔南期剩下话语。
“婚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回去,”他只是说,“你也回去吧,外面冷。”
“不怕冷。”对方脱口而出。
“怕。”
赵嵘撇开头。
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
他做不出当面撒这种谎言事情,可这婚约对他而言也是个切断过去机会,他若说实话,亦或是此刻回头,他往后心中始终会有颗刺,因为他自己都到现在才发现他自己并没有想清楚。
他无言。
他沉默,对于乔南期而言,反而像是默认。
乔南期听着他话,已然呆在那里。
这人看着他,似乎在用力咬牙忍着什。余光中,赵嵘瞥见乔南期握紧拳头,又看看这人发红眼睛,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乔南期这是在……忍着不哭出来吗?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乔南期无意间其实解开他自己都不知道还存在心结,赵嵘方才极度忍耐之后,此时剩下,便只是有些唏嘘、遗憾与无奈。
事已至此……
杨城地势太平,雪天总是多风。
飒飒风声中,地上细碎雪被微微卷动,像是滚动白沙。赵嵘围巾下摆晃晃,仿若他此时内心。
他还是没能做到对曾经过去误会保持冷静,他先前会在乔南期面前失风度,不正是因为还心怀芥蒂吗?
赵嵘面上不变,心中却有些沸腾。
沸腾在这冰冷中。
乔南期抓起他手,牵着他往外走。
“你干什!?”
这人没有说话
乔南期又想到那两个在某些方面和陆星平相似人。
连相似人都能让赵嵘另眼相看些……
他想抓住最后根稻草,字句地说:“那你爱陆星平吗?”
这又是个赵嵘不想回答问题。
赵嵘垂眸,抬脚,踢踢脚下雪,将这平整雪地划成团乱麻。
事已至此。
他和乔南期说:“和学长昨天刚刚定下婚礼时间,在半个月后。你如果不介意话,会给你发请柬。们就当,以前那些是不成熟时候留下记忆吧,其实们之间也没有什深仇大怨,日后你要是放下,们可以偶尔串串门,聊聊天。”
“如果你遇上另个让你心动人,同样会带着祝福来参加你婚礼。”
乔南期似乎快崩溃,他张张嘴,很多话想说,却又很多话不知道怎说。
挣扎过后,他仿佛溺水人在汹涌海面上伸出手求救般,他问:“你不爱吗?”
刚才那话是说给乔南期听,却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你走啊赵嵘。
你花这久才迈开脚步,你已经走。
赵嵘,你别心软。
他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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