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余将东西收好,从衣橱内找条最素裙子穿上,珠宝首饰律不带,套双平底棉布鞋。
“斑斑,人类很狡猾。”她道,笑盈盈,“特别是。”
[斑斑不懂。]
“……还自带光子嫩肤效果。”
柳余看着镜中吹弹可破皮肤,不由想起梦中场景。
团又团光明力笼罩住盖亚,他银发赤足,仿佛是世界中心,权杖落,那些光明力又从他那儿、降临到她身上。
纯净,舒适,让人忍不住想起冬夜温泉,温暖襁褓。
她隐约有种感觉,身体似乎发生某些变化——
斑斑歪着脑袋,被她弄糊涂。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少女傲慢地宣布,“你是鸟。”
[可斑斑……之前就是啊?]
斑斑用翅膀摸摸脑袋。
它小脑瓜注定它不会理解,个从未有过亲朋、有过好友人,这句话分量。
[那大坏蛋居然欺负只雌性!只雌性哎!这在们鸟类,都是要好好保护存在……再说,贝比你可是唯能同斑斑聊天稀有雌性,很珍贵!……]
斑斑灰扑扑长满毛脸上,隐隐显出两团红晕。
其实……它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更喜欢伟大莱斯利先生些,还是更喜欢面前这只雌性些:
明明她既没有鲜艳羽毛,也没有漂亮大翅膀;脾气还特别坏。
“哼。”
它脑袋。
“仆不侍二主,鸟也不认两个主人,斑斑——”她拉长声音,“忘娜塔西。”
[噢,贝比……]
斑斑用翅膀捂着脑袋,试图逃避问题,[斑斑偶尔也会怀念弗格斯家那尘土飞扬小阁楼,怀念娜塔西温柔手掌……]
柳余高高地抬起下巴:
好变化。
洗漱完,照照镜子,脸颊过分红润,嘴唇太过鲜妍——
柳余又拿来珍珠粉,在两颊和嘴唇上各扑些,指腹轻按,再看,镜中俨然出现个大病初愈、楚楚可怜少女。
斑斑:
[贝比!这样不好看,像生病。]
柳余去卫生间。
漱口洗脸。
手伸到水下时,才发现,胳膊上那些被她割出来伤口都消失,拉起裙摆,小腿上伤也没有。
比任何场祛疤手术都来得强,这是场魔术——
而在昨晚,她几乎以为自己没救。
[贝莉娅,你看起来,好像只气鼓鼓河豚噢。]
斑斑呆呆地道。
柳余:……
“反正——斑斑,不许你喜欢娜塔西。你是鸟,就不许记着她。”
[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既然怀念你娜塔西,为什还要舍身来救?”
斑斑眨巴眨巴黑豆眼:
“斑斑?”
[时……脑子发热?]
鸟脑袋上立刻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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