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银发不再如星辰般闪烁,而是透着股黯淡死灰。
唯独那张脸,却像是黯淡灰尘都无法掩盖辉月,高贵出尘。
当灰蒙蒙绿眸扫来时,竟让人如寒冰附体——那自上而下、不论如何境地都无法折辱高贵,在他身上显得淋漓尽致。
可欺辱已经开始。
这切,都是她带来。
也许细节上有出入,可结局却是相同。
“那他……”
怎样?
盖亚·莱斯利,当你被自己信徒驱赶、仇视、侮辱,甚至审判时,会感觉到什呢……是荒谬,还是痛苦?
“维拉尼卡医师——”刚才还在两人口中少年敲两下门,推门进来,“手恐怕需要您接下。”
为什是灰色?
白加黑吗?
“任何异教徒,都得这对付。”维拉尼卡天经地义地道,“灰色?听起来就肮脏,学院里那帮小崽子们可不是好对付。”
“您还是没说他在哪儿。”
“布鲁斯主教仁慈,在圣殿下达裁决之前,让他继续留在在学院学习。”维拉尼卡扯开丝绷带,发现已经不流血,才又替她重新系好,“但你知道,群白羊里掉进只灰羊,那灰羊日子,肯定不好过。”
,远远。”
“异教徒?”
柳余抓住重点。
“莱斯利先生将神殿最大水晶球给弄爆。噢,嘭!那天神殿晚上烟云不散。灰色!从没听过颜色!如果不是那小子之前拔出星辰之剑,现在早就被清理掉。”
“清理掉?”
“弗格斯小姐,很高兴听到您醒来消息。”
少年微微颔首。
回到地面,他又像是和她拉开距离。
“弗格斯小姐,说过,他日子不大好过。”维拉尼卡医师走过去,利落地拉合,只听阵“咔啦”声,少年耷拉着右臂被接上。
“这是第几次?
他彬彬有礼地道。
“盖亚,你怎……”
少女惊讶地捂住嘴巴。
眼前少年不复他从前光风霁月。
身白色星月袍脏兮兮,上面什都有,青草汁、浆果汁,甚至还有点泥巴、灰……
柳余当然知道。
纵观历史,任何极端教廷治都拥有强烈排他性,切不信他神,都被打为异端,异端就该被消灭——
这是铁和血统治。
即使用温情包裹,也无法掩盖其冷酷实质。
当初她拉他下湖、让他被黑暗污染时,不就是为这天到来吗?
维拉尼卡现在口气让柳余听起来很不舒服。
她就像是在说个垃圾,而不是个人。
“绞刑架,火刑,都行。”女医师脸上是绝对冷酷,“他不该存在。”
“可您说,盖亚是灰色,不是代表邪恶黑色。”
柳余心想,到底哪里出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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