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温和笑,“嗯。”
田学谦面露笑色,但是很快又刻意压住,板着脸目光往后落点。
“谢黎。”
“……”
谢黎在那声“郁睿”时已经回神,此时目光从郁睿身上抽离,已经变得没精打采。
倒二排少年在桌后坐得笔直,脱校服外套后露出来白衬衫每条弧度都透着干净阳光味道。
再往后张桌,今天某人难得没在睡觉——也可能还在酝酿睡意——就是不知道为什是盯着前面坐着少年后脑勺酝酿。
而且那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晨曦温暖,落进那双贯没什精神漆黑眸子里,都透着点格外柔软。
田学谦心里划过去些莫名不安。但是没来得及捕捉,那点念头已经跑没。他只皱起眉,清清嗓子。
“这个,毕竟是高二第场月考,希望同学们都能尽力啊——尽、力、啊。”
郁睿这早上过得很艰难。
好不容易挨到教室,他原本思考路准备转回去跟谢黎做个“约法三章”,然后就见班主任田学谦走上讲台。
“说个事情啊。这个周就是9月底,每个月底咱学校有什活动,不用跟你们说吧?”
话声落,台下哀嚎成片。
德载中学有个和其他高中差不多“优良传统”,从高开始每个月月底那个周周末,雷打不动次月考,校长在开学典礼原话:“除非天上下刀子,不然月考不改不变。”
“在。”
“你呢,能不能尽点力,给咱班也挣个年级前三?”
谢黎没说话。
这沉默两秒间,他目光落到前面白衬衫少年背影上——
窗外阳光落下来,给少年衬衫后拓上淡淡阴影,
不管是刻意加重语气,还是开口前就没挪过眼神,都引导着班里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教室最后方。
但唯独被田学谦刻意眼神“关照”谢黎浑然无觉。
田学谦不得已,只能直接开口:“咳,那个,郁睿。”
郁睿抬眸,“?”
“这次月考给咱班挣回来个年级前三,没问题吧?”
除个别学霸还有更极个别学神,多数学生最讨厌自然就是考试。
田学谦皱眉:“嗷什嗷嗷什嗷?嗷就不用考吗?你们要感到幸福知不知道,这是高二第场月考,内容都基础着呢——越往后越难,到高三,你们每个月要考可就是高中三年全部内容。”
这种“今天你挨刀子要感到幸福因为明天你要挨三刀”性质安抚并没有真正安慰到学生们。
田学谦倒也不指望他们真能欢欣鼓舞迎接考试,又在怨声载道里强调几则考试前老生常谈后,他视线在教室里飘飘,然后落到靠窗最角落。
两张都是单人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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