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梨抬头。
……哦豁。
《高等数学》。
淡紫色封面
《线性代数》。
谈梨忍住呵欠翻到第75页，扫过
遍，又茫然地翻到第76页。
总算见到行加粗黑字。
“定理4，n元齐次线性方程组Ax=0有非零解充分必要条件是……”[注]
谈梨声音慢慢收住。
老师目光落到离她最近秦隐身上，试图给出个叫醒她示意。
秦隐察觉而抬头，眸子里漆黑平静，冷淡得毫无反应。
还是后排女生犹豫
下，伸手戳戳那个盖着黑夹克细瘦薄窄肩膀。
谈梨在梦里栗。
惊醒。
学生不自觉地移过去目光，正欣赏着这画卷似背影，就见那白衬衫抬手。
他脱下黑色薄夹克，被盖在熟睡女孩身上。
教室寂。
“叮铃――”
上课铃里，仿佛掺入大片心碎声音。
除教室后排明显没压住惊咦声，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对――
前面第排桌上翻开那些书，怎
和她手里这本厚度……不太样？
“你拿什书？”老师声音阴沉。
“《线性代数》。”谈梨本能回答。
善良数学老师气得脸色发青，手里课本敲敲双叠黑板：“你看看
这是什课？！”
用几秒时间快速从混沌里拽回意识，也顺便回溯片刻前飘过耳朵话音，谈梨慢吞吞坐直腰：“……？”
女孩声音带着没睡醒喑哑，慵懒又柔软。
老师噎下：“对，你起来。把这节课最后讲那个定义复述下。”
看着女孩那副明显困出熊猫眼样子，老师到底没狠下心，又补充句：“可以看书，在75、76页。”
谈梨起身，肩上薄薄黑夹克滑落，她未来得及注意，先从背包里抽出崭新书本。
可惜，谈梨这觉还是没能睡个完整。
实在是她位置靠前，那头长发又格外打眼，站在讲台上老师几次想无视她，但总能瞥见――第二节小课过去四十分钟，她连个姿势都没换。
还剩3分钟，提前讲完这节课备课内容，年轻副教授忍无可忍，用合上教案磕磕讲桌。
“第二排那个睡节课女生。”
这点动静自然叫不醒谈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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