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眼睫撩起,温和未褪,深褐眸子情绪淡淡地望她。
莫名有种极致情绪反差感。
顾念被望得茫然,对视几秒,她恍然想到什:“你是不是掉眼镜,什都看不清楚?”
骆修停顿两秒才接,“嗯。
“……”
墙边男人抬眸望来。
这次离着近,顾念看得分明。
确实是她家宝贝鹅子,只是摘眼镜后有点陌生——素来藏在镜片后深褐眸子露在发下,光照进深处,清冷里反透出丝黝黑。
他大约刚从浴室出来,松软黑色碎发湿垂着,凌乱又有致,像是洗去平日温和,初显现几分薄凉冷感。
“……”
女人气得咬牙,化着漂亮妆容脸都有点狰狞:“你是酒店工作人员还是客人?”
这是想,以后报复她?
顾念沉默两秒,语气蔫平里带着点欠:“你猜?”
女人:“……”
空气死寂。
这死寂漫长得像断头台上铡刀落下前那几秒,又煎熬,又绝望。
顾念最绝望。
如果早知道会嘴瓢成这样,那她定准备好再冲回来。但话已出口木已成舟,再想反悔撤回都没机会。
…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就是别人。
这点陌生让顾念又想起,在门外她那仓促顾时,余光里骆修朝着那个女人似乎冰冷厌恶神色。
像那瞬错觉,毕竟和她记忆里骆修模样也大相径庭。
等顾念这恍惚回来,面前男人已经是她记得温和神态。对方眼睫垂,投下阴翳轻薄:“谢谢。”
顾念心里颤,那点疑虑立刻被对宝贝鹅子信任取代,她紧张又心疼地嘱咐:“以后出门在外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啊,尤其是像你这样长得好看男孩子,个人太危险。”
“……”
女人:“你给等着!”
踩着七八公分细高跟,穿紧身短裙女人愤恨地快步离开。
背影透着丝狼狈,像逃似。
顾念自觉把这吓跑成功性归功于自己,但顾不得庆祝,她注意力飞快转回屋内。
顾念小跑进来,担忧地停在房里那人不远处:“你没事吧?”
顾念这样安慰自己,木着脸偷偷放下手机,并开口:“这位小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不经允许侵犯他人是违法犯罪行为。”
作为编剧,顾念说完本能自查逻辑漏洞,于是又补充句:“当然,经过允许侵犯他人超过定范畴也是违法犯罪。”
房间内女人方才就被骆修眼神慑到,本能向后退步,此时见顾念进来,她更没发挥余地。
积压负面情绪于是向顾念宣泄过来,女人恨恨地瞪向她:“们事,和你有什关系!?”
顾念认真道:“同违法犯罪行为作斗争,是每个中国公民义不容辞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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