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抬眸，冷冰冰看向程仞。
程仞往后退
步，低
低头，仿佛前秒刚忠言直谏
人不是他样。
疯子没来得及发作。
戏台子下，剧场后门方向响起门开动静——
“哎呀……好家伙
差点摔着，角儿您慢点走，这块地可滑！
虞瑶突然就噎住。
近在桌之隔，黑发白肤，眼尾勾翘，唇抿就是天生薄情样——这张脸才真是写尽风流美人相。
要不是颈前那条若隐若现血色刺青破坏殆尽这种无暇美感，要不是这人疯子本性……
虞瑶确实没自信，和他比，美人这个词能落到谁身上。
没等虞瑶自卑完，阵皮鞋轻落脚步声后，程仞走到唐亦那侧，停住。
只眼。
虞瑶还没来得及抖擞精神、凹个性感些眼神姿势，那人已经懒下眉眼，冷淡淡又落回视线。
“不像。”
虞瑶愣：“不像什
？”
唐亦却不说话。
——人。
虞瑶差点气得翻白眼。
但她不敢。
那人现在副漠然无谓魂游天外模样，但真疯起来，这个小破戏园子可不够他砸。
虞瑶想着，环顾周身：“都没听说这儿还有个小戏剧团，是唱什戏呀？”
”
大狼狗没精打采地叫声。
跟唐亦七年，它头回被拴得死死，看起来都快抑郁。
唐亦没理它，薄薄嗤，眼神转落回戏台子上，“让你没出息，活该。”
狼狗呜咽着趴回去。
唐亦靠回椅背，面上笑意顷刻淡，他支支眼：“谁电话？”
“公司里。问您今天不在公司行程，说有份文件需要您签。”
“又是那帮老古董授意。”唐亦眼神冷下来。
程仞躬身：“他们盯得紧，您这样确实授人以柄。”
“……”
虞瑶莫名有点憋气，更娇下几分声色，她大着胆子倾身往桌那头靠靠：“唐总，难道你意思是觉得，不够美吗？”
安静几秒，虞瑶听得声笑。
极低，带着点哑，然后黑卷发撩过冷白额角，桌对面那人懒散抬回眼，眸子里却片清寒不沾笑意。
“你问？”
“……”
“昆曲。”
虞瑶意外顿，随后她含笑带媚地回国土：“原来唐总喜欢听昆曲，那您早说，转行前就是唱闺门旦呢。”
“……”
不知道是哪个词戳到疯子神经，他眼皮颤，蓦地掀起。
唐亦直身，侧望过来。
眼见这人狗又要进到入定状态，虞瑶有点坐不住。
她调整过表情，争取呈出最完美笑，声音也揉得能掐出水来似：“唐总，们这是在等什啊？”
唐亦眼皮都没抬，仿佛风情万种虞瑶还比不上那根木头台柱子好看。
“人。”
——们这是在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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