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心里气恼,却依旧张口。
贝齿唇舌间弥留苦味竟神奇地瞬间散去,只余她未尝过香。
“咱家世清誉,尽数毁在娘娘手中。”
沈茴不敢置信地抬眼,愣愣看他,在心里悄悄骂句:厚颜无耻……
再狠狠骂遍:
无耻!!!
裴徊光将未饮酒盏放下,拿起漆黑小瓷瓶,倒出粒黑色小药丸递给沈茴。
等着瞧,掌印尝过味儿,要不多久也要在外头建府养妻……”
“老好奇,那个女人坐在掌印怀里是什滋味呢?怕是不怕啊……”
还行吧,当时也不是那怕——沈茴默默在心里回句。
沈茴坐不住。她可真后悔刚刚没转身就走!
她病多日,并不知道如今宫中早已流言四起。
沈茴以为还是上次吃过糖豆,毫不设防地放进口中。下刻,却被唇舌间刹那间蔓延开苦味熏得红眼圈。
她红着眼睛去瞪裴徊光,苦得说不出话来,却见他懒散吃着瓶中余下药,粒粒,吃糖般,竟不觉得苦。
沈茴便想,他舌头定坏掉才尝不出苦和甜。
裴徊光忽然将那盏未饮酒递到沈茴唇前。沈茴想说自己不饮酒,那冰凉酒盏已经碰她唇。
他看着她,大有倘若她拒绝就给她灌下去意思。
几个偷偷吃酒宫人又说小会儿,估摸着时间不早,不敢再偷懒,收拾东西悄悄离去。
沈茴偷偷看向裴徊光。
他又倒盏酒,修长手指捏着酒盏慢悠悠地转着,没喝。
沈茴原本也不是为和裴徊光起偷听才留下来,可如今听那些话,反倒不知道怎开口。
她正坐立不安,忽听裴徊光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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