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
话出口,沈茴才知道自己声音那样低且颤。
裴徊光下轿,周身带着股极浓煞气,让周遭温度都降下去。他每次亲自出宫处理当年犯事仇人,归来时都是这样身煞气。
“裴徊光——”沈茴大声喊出来。
她声音那样大,似乎带着怒。在这宫里,没人敢当面连名带姓地称呼裴徊光,欢闹宴席
到底是谁疯!
似猜到沈茴所想,锦王低低地笑着:“娘娘以为这皇后还能当几日?再过三日,这龙椅上就要换人。如果娘娘今日能伺候得本王满意,三日后仍留你在宫中享福。否则话……呵呵。”
当锦王继续往前走,走到沈茴面前时,沈茴高高举起手,巴掌打下去,厉声:“放肆!”
锦王点都不觉得疼。他笑着说:“娘娘身体已经撑不住。让本王带娘娘赴极乐不好吗?”
沈茴不愿意再听他污言秽语,扶着沉月手转身就走。
来就要接待很多亲王家眷。
璃雅水环绕皇宫而流,最动人之地正绕着永岁殿。夕阳沉落,天色暗下去,烟火束束接连升起。年幼公主们奔跑追逐着,欢声笑语,将盏盏许愿花灯放进璃雅水。须臾,精致盏盏花灯在璃雅水上渐渐飘满。
沈茴沿着璃雅水缓步往前走,努力克制身体里奇异渴求。
“皇后娘娘,您看见煜殿下吗?刚刚跟要果子吃,眨眼就不见。”苏美人捧着碟果子,笑盈盈。
“好像往前面跑去。”沈茴说。
锦王迈大步追上去,低声警告:“娘娘身体很快会被药物影响彻底失去理智。要留下来让本王为娘娘纾解,要继续往前走,当着千人面自解衣衫荒唐呜叫。哈哈哈哈……”
沈茴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她咬唇,咬口腥甜,努力拉回理智,颤声吩咐沉月:“快、快回去!”
然而这里离昭月宫那样远,又因为守岁宴人多,今日并没有什马车,都是步行。
沈茴耳畔不断回响着锦王最后警告话,害怕地红眼角。她心里想着,就算是实在挨不过这邪药,宁肯跳进璃雅水。
因为今日来永岁殿不能用车鸾,所以沈茴绕过假山,眼就看见那唯顶漆金雕鹰黑轿。
苏美人“哦”声,边吃着果子,边和沈茴起往前走。她指指前面假山,说:“娘娘,咱们去那边吃果子吧!”
沈茴想着午宴时苏美人出言相帮,那假山也不远,便允。等绕到假山后面,她看见早就候在那里锦王。
“皇后娘娘。”锦王笑着逐渐走近,
“听闻娘娘身体不适,可要人帮忙?”
沈茴脸色沉下去。她心里觉得当真是荒唐至极。堂堂王爷让自己妃子给皇后娘娘下药?今日?年宴!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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