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慢悠悠地再翻页膝上名册,开口:“娘娘睡好?”
沈茴点点头,有点不敢看裴徊光,小声问:“什时辰?”
“还没到子时。”
沈茴听听,外面鞭炮烟火声直没熄。她恍惚,没想到自己在这样吵闹情况下会睡熟。
今晚是除夕啊。
裴,亦赔命赔。
他给自己取这个姓,就是要找人赔命。
沈茴理智让自己记下裴徊光这句话,可是理智快要拉不住,只得依着他,小声唤句:“徊、徊光……”
裴徊光这才满意,他再次凑过来,慢悠悠地添下沈茴耳垂,声线更低:“放松。”
好像每根发丝都感受到这刹那湿凉之触,沈茴口咬在裴徊光肩上,免得自己叫出声来。
丝混在起,黏糊糊粘在唇角。裴徊光颇为嫌弃地乜着她,用帕子给她擦净口脂与血渍,露出娇唇原本模样。沈茴原本唇色是极浅粉色,如今被抹去口脂,仍旧残着抹诱人鲜红。
残存理智让沈茴拼命绷着,整个身子都是僵。她垂着眼睛,所有委屈和忍受变成凝出泪珠儿,颗接颗地落下来,落在裴徊光缎面窄袖,湿泽逐渐打湿晕开。
裴徊光屈起食指指背敲敲沈茴紧绷脊背,说:“又不是头回,娘娘紧张什?”
沈茴将额头抵在裴徊光肩头,咬着唇声不吭,只簌簌落着眼泪,执拗地去拉他手。
她说不出口,可是她知道这次和上次是不同。
她暂时离席,总要在子时守岁前赶回永岁殿守岁宴
剩下事情,就都交给裴徊光。
沈茴会儿觉得自己跌进地狱,会儿又觉得踩在云端上。
半个多时辰后,沈茴软软躺在美人榻上,噙着餍惬困倦和疲惫袭来。她看着裴徊光握着棉斗篷俯下身来给她披盖时,肩上被她眼泪打湿团。她蜷长眼睫颤颤,最后视线里,是裴徊光站在门口铜盆架旁洗手身影,灯光将他影子拉得很长。
沈茴睡着。
沈茴也不知道睡多久,只知道是这几日睡得最安稳回,她迷糊醒过来,第眼看见,便是裴徊光坐在不远处交叠在起长腿。
裴徊光将人结结实实地摁进怀里,立刻便听到压抑声低唤。他凑到沈茴耳边,低声说:“娘娘若还像上回那样使劲儿拉着咱家手乱戳是快乐不起来。”
他低沉声音入耳,混着玉檀微凉气息拂来,沈茴脑子里空,觉得有什东西要炸开,她僵声:“掌印……”
“刚刚喊名字不是喊得气势汹汹?现在喊什掌印。”裴徊光将沈茴发间鎏金凤首十二坠步摇摘。
“裴、裴徊光。”
“裴什裴,”裴徊光不满意,“咱家又不是真姓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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