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子时,宫中燃放起盛大烟火。京都中百姓亦走出房门喜色张望。
沈茴牵起齐煜手,登高台,望着漫天绚丽烟火。
齐煜大声说着沈茴提前教给她话——
“愿新岁风调雨顺国事兴旺百姓安康!”
朝臣与宫人黑压压跪地,在烟火声中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好戏班子表演结束,紧张地跪地行礼。
裴徊光目光扫过和人样弯着腿行礼金丝猴,开口:“赏。”
戏班子顿时松口气。
接下来节目都很顺利,裴徊光神色淡淡地观看着,偶尔吃两块琉璃碗里糖块,再没开口。
沈茴发话朝臣们无需多礼,可尽兴。佳酿入喉,个个朝臣逐渐放松下来,又因为守岁夜本就是最大节日,倒也笙歌相伴,享受今宵。
沈茴接过裴徊光递来茶,抿口。虽殿内炭火很足,可到冬日,沈茴总是陷在缓不过身寒中,每口热茶都成种慰藉。
沈茴将空茶盏放下,侧首望向身侧裴徊光。他早已在递茶给沈茴后便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欣赏着锦毯之上歌舞。感受到沈茴目光,他侧眸瞥她眼,再提壶为她斟盏热茶。
他恹恹开口:“这舞不够喜庆,换支。”
正起舞舞姬们大惊失色,颤身跪地。席间刚起言谈声,再次寂静下来。双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探看裴徊光脸色。
沈茴将小巧茶盏在手心里转转,淡然开口:“下去吧。”
沈茴将凝望烟火目光收回来,望向裴徊光。
裴徊光俯身低首,去听沈茴话。
片嘈杂,裴徊光只来得及听见沈茴后半句话——“朝朝暮暮。”
虽未听清前半句,已知她意。
裴徊光直起身,凝望束束快速升
齐煜乖乖地坐在龙椅上,腰背挺直,只偶尔用眼角余光瞟眼窗外追逐嬉戏公主们。
“去玩吧。”沈茴摸摸她头。
齐煜犹豫。她还可以像旁孩童那般玩耍吗?
沈茴让沉月将外面成芜公主唤进来,对她说:“成芜,照看好陛下。”
成芜公主诚惶诚恐地屈膝行礼,望着沈茴目光里除惶恐还有感激,她牵起齐煜手,牢牢握在掌中。
惊惧舞姬们如临大赦,脚步匆匆地快步退下去。
沈茴侧首,让平盛将节目单拿来。她浏览番,点个杂耍节目,让其现在就来表演。
在后台准备戏班子知道前面情况,立刻紧张地牵着小白狗和两只金丝猴,硬着头皮往前面去。纵使心理紧张得不得,到底都是表演半辈子人,开始表演,脸上立刻挂笑,不出半分差错。
裴徊光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地瞧着这些人杂耍。
沈茴侧首,并不压低声音,正常音量开口:“掌印,这表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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