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过分吗!
箫起垂在身侧手握起,和前方沈菩间距离越来越近,他心中复杂情绪澎湃着。
眼看着沈菩推开妙安寺木门。箫起立刻收回思绪,加快步子往前追。然而,他眼睁睁看着那扇木门在沈菩身后关上,而他却不能再往前走。
因为,黑压压人从四处冒出来,将他围起来。
他扫眼那群人,衣着寻常,可皆无胡须。
箫起想起芙娘贸然给沈菩写信后,他收到沈菩回信。
她在信上写——
君已无心亦休,自此山水不相逢。
祝君安。
十年过去,再想起那封信,箫起心中仍旧是烤灼般煎熬疼痛。他总是反反复复想象着沈菩写下这封信时,眼含泪水偏要笑着模样。
箫起让残兵在镇外等候,只带着几个心腹手下走进夕照镇。他早就查到沈菩在哪里,只是直没敢来见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身狼狈地去见她。
又或者,落得今日狼狈时,越发想念她温柔。
细雨倾斜,落在脸上湿漉漉。箫起遥遥望着溪水边浆洗衣裳沈菩。
是她,是住在他梦中十年那个她。
沈菩来时还是晴空万里,在河边洗会儿衣服,才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所幸她带来衣物不多,她加快速度很快将衣服洗完,抱着装满衣物木盆,快步往回走。
——东厂人。
伏鸦从人后走出来。
“箫起,咱家五年没回东厂,在这里等你五年。”伏鸦望着箫起阴恻恻地笑起来。他这笑,扯动脸上烧疤,越发显得这张脸恐怖至极,让他像极索命恶鬼。
伏鸦永远都记得沈菩得芙娘信后恸哭。
大雪皑皑,他站在院墙外,听着她哭声心如刀绞。他在院墙外守夜,任寒
怎就休呢?
休不。
她住在他心里,是他心中最重要女人。即使迫于形势娶旁人,箫起从未忘过沈菩,也从未有过抛下她念头。他让她等他,他说他总有天会带着雄师杀入京城,去接她。
他没有骗她。他说是真心话。假设他日他登上帝位,即使不能给她后位,亦会让她成为最受宠贵妃。这还不够吗?
可是她却因为他迫于形势娶旁人,就将两人深情抛却,不再等他。
箫起站在原地凝望着沈菩背影,直到属下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快步追上去。
他边望着沈菩远处背影追去,边在心里想着见到她该说些什。分明,这些年他在心里幻想无数次重逢情景,亦将千百种见面时要说话打过底稿。可真到相见时,他竟还是困在不知道对她说什这样小问题里。
她想见他吗?
应该是不想吧。
可他心里又难免有期待。他那颗心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幼稚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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