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放在裴徊光面前,离她有点远。
卫珖夹起两片薄薄桂花糕放在高足小碟上,递向沈茴。沈茴伸去接,食指指尖不小心碰到卫珖,她手指头缩缩,勉强将桂花糕接过来,安安稳稳地放在桌面。
卫珖少食,不多时便放下筷子。沈茴吃得也不多,可她吃得慢些。因沈茴睡阵,两个人用晚膳时候已是比较晚。用过晚膳,卫珖便吩咐顺岁安排人送沈茴回家。
沈茴刚转身要往外走,卫珖叫住她。她转身,立在原地望着卫珖拿件他月白色披风朝她走来。
随着他步步走近,沈茴忽然听见自己心跳。
……好像小孩子喜欢吃奶糖。她眉心飞快蹙下,立刻改口:“橘子糖。”
卫珖将糖递给她,她垂着眼睛接过来,将白色糖块放进口中,奶香四溢。
顺岁带着宫婢进来,将晚膳件件摆在圆桌上。
明明几年不见怀光哥哥就在身边,可是沈茴莫名不敢看他,她垂着眼睛,尝着口中奶糖,听着宫人细微脚步声。
宫人将晚膳摆好,便都退下去。沈茴安静地坐在圆桌旁,眼角余光瞟见卫珖先抿口凉茶,她才默默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眼前东西。
不小心踢到榻尾小几,上面瓷雕摆件跌下软榻,又落在地上,清脆声响,碎。
在瓷雕清脆碎裂声中,沈茴望着合眼躺在软榻外侧卫珖,整个人僵在那里。
守在外面顺岁闻声赶忙进来,脚麻利地将碎物收拾好,再垂首快步退下去。
关门声将沈茴从呆怔里拉回来。她眨下眼睛,望向合上殿门,再收回目光,望着身边……陛下。
沈茴抿抿唇。
她刚想伸接过来,卫珖已
她不是个不懂礼节规矩姑娘,何况接圣旨之后也学过宫中礼节。可见卫珖之后,她没有拜见帝王,甚至连个弯膝淑女礼都不曾行。
她不想。
卫珖瞥她眼,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剥开只螃蟹,将蟹肉剔下,送到她面前。
沈茴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好笨,连声谢谢都说不出口……
她默默将蟹肉吃,又喝小口甜汤,终于抬起眼睛望向对面人。她鼓足勇气般,说:“想吃桂花糕。”
卫珖睁开眼睛望向她。
“本不该直接将你接进宫中,可实在是想早些见到你。别担心,没人知晓你进宫。晚些时候悄悄送你回沈家,你只当今日不曾入宫。”
沈茴偷偷抬起眼睛望卫珖眼,又飞快收回目光,乖乖地点点头。
卫珖下令摆膳。他起身,走到窗下黄梨木长桌,上面摆着十二盒不同口味糖。他随意地拿颗梅子糖放入口中。他背对着沈茴,视线落在糖盒上,问:“要什糖?”
“奶糖。”沈茴说完立刻咬咬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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