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鱼翻面,拿小铲从鱼尾向鱼头处用力铲,鳞片哗哗掉落下来。
“看谁敢。”
……
“你和爸都聊些什?”何妨背靠着书桌,朝坐在椅子上秦广林问。
“就那些工作啊,家里有没有兄弟啊,平时喜欢做什啊之类……诶,你小时候额头挺大,像那个寿星公。”
“……吃。”
“那你坐着等吃就行,看杀鱼干啥。”何善又哐哐拍两下,拿手指抠住鱼腮,另手握住小铲准备刮鳞,见何爸还站在门口瞅着他,不由停下动作,“你怎?”
“没事啊。”
“你和小妨她男朋友坐大半个下午,聊什?哪让你觉得不对?”
何爸皱着眉咂摸,“没有哪不对,好像都挺好。”
“小秦买鱼挺大,做两锅,锅酸菜鱼锅水煮鱼。”
何善应着声走进厨房,秦广林刚要进厨房去帮忙献献殷勤,又被何妨拉住。
“你会杀鱼吗?”
“……不会。”
“过来,还没给你看小时候照片呢。”何妨牵着他往房间走。
经过大半个下午交流,秦广林和准丈人勉强算是相谈甚欢。
勉强意思就是可以正常交流。
何爸像是中午吃得太咸样,端着大茶杯口口不停喝着。
这小子哪都没什毛病,但就是看着不太爽。
尤其是何妨攀住他时候,何爸瞅着就有点牙疼,老想削他顿。
秦广林说
“那你这是干啥?”何善哗哗哗往下铲着鱼鳞,“快坐着等吃饭吧,这血里糊啦有什好看,会儿又说残忍。”
“……”
看何爸在门口站着没动,他也没再出声,专心料理手上鱼。
“你说……洛城那远,小妨要是被他欺负可咋办?”
何善手上动作顿,抬头瞅瞅何爸,又探头看看外面,笑着压低声音道:“看到这条鱼没?”
“……”
何爸张张嘴没出声,捧着自己大水杯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客厅左右瞅瞅,忽然叹口气,又晃到厨房去看何善杀鱼。
“你怎这残忍?”他见何善拿菜刀哐哐拍草鱼脑袋,不由皱眉。
“哈?”
何善脸问号,看看何爸再看看鱼,“你不吃啊?”
“今晚吃鱼,等下把鱼给杀,秦……小秦留下来起吃。”何善带着儿子出门遛圈回来,朝秦广林招呼。
礼节要做足,不能被挑出来毛病,说何妨家里亏待他。
要是俩人以后吹也没什,万成呢?现在如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那是坑何妨,到时候结婚要是被夫家拿这点说事,她都没法回嘴。
不能理亏。
“起吃,收收。”何妨看他们又下完局,拿盒子把棋子收起来,回头朝何善点菜:“要吃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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