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长长地舒口气,苦口婆心:“咱们做女人都逃不过侍奉婆母那劫,这是怕她也遭老太婆磋磨啊!”
苏嬷嬷嘴角抽抽。
这话旁人说也就罢,放在长公主身上却不适用。驸马爷娘可是个慈善,把长公主捧着,不曾有过半分婆母架子。
苏嬷嬷笑着劝:“咱们酿酿身份尊贵,又是太后赐婚,岂是那等随意欺负儿媳?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孩子。再说,姑爷那位母亲您又不是不认识,那是多好性子,哪能干出苛待儿媳事情呢?”
长公主沉思起来。都是久居洛阳高门妇人,她认识姜峥母亲也好些年。她仔细从记忆里搜寻关于姜峥母亲不善,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来。
长公主封号是昌葆。只不过几位长公主中,唯有她是当今圣人母同胞姐妹,身份自然与另几位长公主不同。而且也只有她定居京中,所以洛阳人提到她时,时常将封号省。长公主原先觉得小女儿有个好姻缘,点嫁女不舍都没有,每天为女儿好姻缘笑得开怀。直到俞嫣出嫁那天,她心里才有几分不舍。
如今女儿走两天,那缕不舍千百倍叠拢起来窝在她心里。可怜俞珂。俞珂这两日没少当受气包,他感觉自己也没干什啊,时不时遭到公主娘白眼。
“平日里就知道跟你姐吵,现在没人和你闹,来这碍眼!”
俞珂琢磨下,裂开嘴笑。他拉长音:“亲娘嘿,您这是想姐啊——别急啊,姐今儿个就回家!”
“去去——”长公主将小儿子撵出去。
长公主又不耐烦地坐会儿,起身去厨房。距离上次长公主进厨房,可有十年光景。
马车在公主府停下来,俞嫣早就将脖子伸得长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
姜峥跟在她身后下车,顺手将她巨幅裙摆整理下。他抬眼望眼天色,云层很厚,天边逐渐发暗,似乎有雨。
“姐!”俞珂等在门口,看见人回来,赶忙跑着迎上去。俞珂又规规矩矩地喊声“姐夫。”
看着俞珂这张笑脸,俞嫣突然觉
她在软椅上坐会儿,便坐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望向门口方向。
——这怎还不回来啊!
苏嬷嬷在旁忍俊不禁,终是主动开口劝:“殿下,时辰还早呢。”
长公主白她眼,嫌她多话。长公主转身走到窗下,在把藤椅里坐下,默不作声好半天,才问:“你说,姜峥那小子会对酿酿好吗?姜家人口多、关系杂,她那个笨脑子能应付吗?”
苏嬷嬷赶紧劝:“殿下操心。咱们家酿酿是多好小娘子?姑爷还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再说,这全天下啊,也就您个敢说酿酿是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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