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长寿长命,终生|监|禁——”
电话那头骂声在片刻后销声匿迹,司机扫眼后视镜,陈其昭主动挂掉通话,仿佛刚刚对方咒骂无事发生,点也没影响到他心情。
车很快就在某个路口拐道,进入荒无人烟郊外。
大雨蒙蒙,司机匆匆从驾驶位出来,开门撑伞。
陈其昭顺手递给他根烟,道:“在外边等。”
恰逢红灯,开车司机不经抬眼看下后视镜,见到后座男人如既往凉薄面孔。
男人开口:“林伯,斯文人不骂脏。”
他笑笑,语气诚恳像是问好:“你那边有没有下雨?带伞吗?”
电话那头不明所以,接着骂道:“带个屁伞,陈其昭你疯够没有!”
“这下雨,好大雨。”
大雨倾盆,车流穿梭。
寂静车厢被阵铃声打破,停又响,持续几次后,司机余光看车内后视镜。
略显空阔后座空间里只坐个人,那人西裤白衬,姿态随意,衬袖下手臂白皙隐见青筋,凉薄眼看着私人手机屏幕上名字,眼底不见任何情绪。
男人脸上已经有岁月痕迹,可天生骨相还是让他保持着年轻时好皮囊。
终于在铃声第四次响起时候,电话被接通。
司机毕恭毕敬地接过,看着眼前人撑着伞走进雨幕里,步步走进山内墓群。
墓地安静,陈其昭停住脚步。
“没带花。”陈其昭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三座墓碑,“林士忠没救,他账目脏得很,后半生就只能在监狱里待。只可惜没让你们亲眼见见,你说你们是不是死得早些?”
无人回应,只有呼啸风声。
陈其昭不在意,他点烟在碑前站着:“买块地,自作主张选在你们旁边,也不知道下去之后你们有没有给
陈其昭侧目看向窗外磅礴大雨,声音不带丝情绪:“大哥死那天也下着雨。”
电话那头愣片刻,未等他说话,陈其昭继而又道——
“雨天是个好日子。”
陈其昭似是喟叹:“牢底坐穿好日子。”
他突然笑声,话题转:“听说林伯生日就在下周,晚辈没什好送,就送句祝语吧。”
男人按扬声,将手机丢在邻座上。
经接通,电话那头,bao躁且粗鄙骂语极具穿透性,在安静车厢内尤其明显。
“陈其昭你有种,藏得真够深,做人这阴你也不怕短命……”
骂声继续着,电话那头语气越加急躁道:“哦对,不是你短命,是你命硬,你爸重病死,你妈没多久跟着去,就连你大哥也在你面前z.sha,陈家人都被你克死,怎就你个废物活着?”
喋喋不休骂语持续着,电话那头人宣泄着情绪,难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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