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看眼姬无镜,冲姬星澜抿起嘴角。
姬星漏也不吃香菇……他硬着头皮,连嚼都没嚼把香菇吞下去。
顾见骊想跟姬无镜提几句关于姬星漏事情,可是瞧着姬无镜除吃鱼什都不在意样子,决定再找机会说。何况,当着星漏这孩子面儿说起也不大好。
吃过午膳,碗筷被收下,姬星漏和姬星澜也被林嬷嬷带下去。顾见骊在衣橱里翻找姬无镜衣服,打算推他出去晒
姬无镜撩起眼皮看她,口气不咸不淡:“冻不死。”
顾见骊有种被揭穿窘迫。她面上不显,假装没听见姬无镜话,说:“午膳做好,们回屋吧。用膳,肚子里装些暖暖,再出来晒晒太阳。”
姬无镜慢悠悠地问:“有鱼?”
“有。有煎鱼、鱼汤和糖醋鱼。”
姬无镜眼尾这才堆出几分兴致。
顾见骊刚转身,听见姬星澜发出声小小“嗯”音。想叫她,又胆怯没叫出口样子。顾见骊转回身,姬星澜咧着嘴角朝她伸出小胳膊,搂住顾见骊脖子,在顾见骊脸上吧唧口。
小姑娘哪儿哪儿都软,顾见骊心里忽也变得片柔软。
在厨房里煎鱼时候,顾见骊就在想,倘若她是甘心嫁过来,定然要对这两个孩子上心些。可如今她日夜盼着离开,又怎愿意多添事儿。
本就起得迟,待忙完厨房事儿,时辰着实不早。顾见骊提裙,匆匆往前院去,刚拐过宝葫芦门,看见姬无镜坐在轮椅上,由长生推着。他卧床太久,难得出屋。冬日午后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更衬得他羸弱苍白。他身上竟然只穿着雪色单薄寝衣,腿上搭条薄毯。雪色裤腿露出小节纤细脚踝,冬日凉风吹,有些发红。
顾见骊疾步赶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边将他裤腿向下扯扯盖住脚踝,边说:“怎穿得这少就出来,会冷。”
这家里好像谁都怕姬无镜,用午膳时候,姬星漏和姬星澜挨着坐在角落,腰背笔直,低着头大口又无声地吃饭,根本不敢抬眼去看姬无镜。
……顾见骊也怕。
姬无镜专心吃着鱼,熟视无睹桌上其他人神情。
姬星澜打量着姬无镜神色,悄悄将碗里块香菇递到顾见骊碗里。顾见骊怔,抬眼,便对上姬星澜求救似目光。
她不吃这个?
姬无镜没回应。
顾见骊抬眼去看他,见他神情怏怏。
顾见骊起身,转而与长生说:“下次出来,记得给五爷加衣裳。”
“是是是,给忘……”长生忙点头。他有些迷茫地望姬无镜眼,后知后觉五爷身体已不如当年。
顾见骊弯下腰,将盖在姬无镜腿上薄毯扯开,搭在他肩上,将他裹起来,薄毯边角掖到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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