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帝侧耳,从骊贵妃声音里听出来她下床。他敏捷地拉住骊贵妃
昌帝心满意足地点头。他随意扯扯领子,不耐烦地说:“怎觉得这热啊。更衣吧,时辰不早该歇。”
骊贵妃忙接话:“臣妾帮陛下更衣。见骊,没听见陛下说热吗?去将窗户开开。”
“是。”顾见骊握着金簪退到屏风外,检查火势。
昌帝望着顾见骊袅娜背影,眯起眼睛来。不过是小姑娘害羞,想他堂堂天子应当多点耐心,哪能像个土匪用强?该让这孩子主动。
当顾见骊回来时,昌帝已经脱个精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陛下,臣妇给您唱首骊族曲儿吧。”顾见骊低眉顺眼地坐在床侧。
昌帝皱眉,道:“日后把自称改。”
“是……”
昌帝顿顿,才说:“唱吧。”
顾见骊声色婉转低吟异族优美调子。
,他不急。猫捉老鼠游戏慢慢玩才有意思,夜晚这长。
顾见骊绕过屏风后迅速加快脚步,从门口双开门矮柜中取出准备好重锁。锁比她手还要长,握在手中沉甸甸。她冷静地将房门锁上,提着那颗心稍安。
起风,吹动几扇窗户前飘逸华锦垂幔,露出屋内四周摆满酒坛。
夜风凉凉吹在脸上,顾见骊勾起嘴角。
没下雪,起风——天助也。
顾见骊步步走过去,走到灯架时,吹灭蜡烛。
屋子里下子陷入黑暗。
昌帝脊背凉,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为什吹熄蜡烛,点燃!”
骊贵妃边悄悄下床,边笑着说:“陛下怎这般不解风情?”
昌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见骊,像是弥补件憾事。
骊贵妃起身,朝昌帝身后望去,那盏屏风映出微弱光。那是在跳跃火苗。
曲终,昌帝望着顾见骊眼睛,道:“你发间这支金簪不适合这身紫衣,你当学学你母亲穿戴。”
说着,他就要伸手摘掉顾见骊发间金簪。
顾见骊在他探手过来之前,自己摘下金簪,挽起云鬓泼墨般倾落而下。她握着金簪,低眉顺眼:“陛下不喜,日后不再戴。”
她开始关窗,将窗户插销牢牢插上。扇又扇,只留着最角落里被名画遮挡扇。窗户是湿,早就被她浇酒。
“见骊,你在外面做什?进来。”昌帝发话。
“起风,关窗户。”顾见骊装出委屈声音来,背对着屏风,举起高脚桌上蜡烛点燃铺在桌子上锦缎。
放好蜡烛,她转身绕回屏风里侧。
昌帝舒舒服服地倚靠在床上,闲适地抚摸着伏在他腿上骊贵妃背。他看着顾见骊逐渐走近,仿佛二十年前从马车上下来骊云嫣不是走向顾敬元身边,而是朝着自己步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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