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送顾在骊出府,折回来寻温静姗时候,刚巧瞧见姬星澜抱着哥哥哭幕。
顾见骊愣好会儿,觉察出事情恐怕有些严重。原来小姑娘伤心。如果事情不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姑娘心里恐怕要直扎着根刺。
可……眼下如何说清?与大人都不能轻易说清楚事情,怎跟两个
她笑笑,拄着拐杖起身,动作缓慢地转身,步步朝房间走去。
姬星漏站在原地,茫然地望着她瘸拐吃力走路背影。不知道为什,他心里有种很奇怪感觉,哪里心头被咬口,疼得很。
他直目送温静姗回屋,房门隔断视线,他才闷闷不乐地转身。刚走过月门,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个人过来。他伸长脖子四处寻找,终于看见抱膝蹲在角落里姬星澜。
姬星澜缩在角落里,双小手抱着膝,下巴抵在膝上,嗒嗒掉眼泪。
“你怎也哭!”姬星漏气急。他觉得自己心又被咬去口。
怕开口令姬星漏生厌,也怕吓着他。
温静姗拄着拐杖朝侧走几步,走到青砖路边,慢吞吞地蹲下来,捡起来落在路边枯枝,在冻得僵硬泥地上,吃力地笔划写字。
——要听你母亲话。
姬星漏眨眨眼,歪着头望向温静姗,他五官揪起来,闷声问:“你真是姨母?”
温静姗深深凝望着他眉眼,不由自主伸出手来,指腹轻轻捻过姬星漏眼睛轮廓。
姬星澜抬起被眼泪洗过小脸蛋,泪眼婆娑地望着姬星漏,朝他伸出双小短胳膊,委屈地喊:“哥哥,哥哥,哥哥抱……”
“你哭什啊!”姬星漏语气不耐烦,可是还是把妹妹抱在怀里,小手笨拙地拍着妹妹后背。
今日本来也是姬星澜要过来。
“她不要……只要见哥哥……呜呜呜……是澜澜哪里不好吗……呜呜呜……”姬星澜终于哭出声来,委屈得不得。
姬星漏手足无措起来,妹妹虽然爱哭,可从来不会哭得这伤心。以前妹妹总是对他笑着,劝着他哄着他照顾着他,现在他笨拙地劝妹妹:“你别哭。她不要你,也不要她。要妹妹,妹妹也有哥哥。旁人都是坏蛋,哥哥是好!咱们从小就在块,以后也天天在块,直都在块!旁人不要你有什关系?旁人要你哥哥也不给!”
他眼睛生得极像姬崇。
姬星漏鬼使神差没有躲开。不过他脸色不太好地开口:“你松手!你再乱摸,要推你!”
温静姗像没有听见般,手心温柔地抚过他脸颊,仿若捧着此生挚宝。
“你哭什?”姬星漏大声嚷嚷,别别扭扭地站起来,连连向后退两步。
温静姗回过神来,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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