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多少次坐在火车上这样想:眼前这些人,这些旅伴个个多真实,多靠近,互相快乐、自由、善意、甚至倾心交谈,那刻他们是互相存在,但是很快你就和他们永别,再也找不到他们。他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与你无关,他们存在与你毫不相干。曾多次坐在火车上,与个个
松开,他手在整个光滑细腻胸脯上畅行无阻,在微微齐水上走边走过颤动隆起和凹陷。火车“咔哒哒——咔哒哒——咔哒哒——”奔驰在黑夜群山中,“空嗵嗵——空嗵嗵——空嗵嗵——”那是在过桥,“轧轧轧——轧轧轧——轧轧轧——”是钻过隧洞,少年花朵在这动荡节奏中昂扬开放。L在那缠绵温润腰腹上停留,彳良久,正要走向另处最为致命梦境——更为沉重山峦和更为深邃渊壑,但这时,另外那只手制止他,对他说:“呵,你还这小。”那双直微合着眼睛,定是在昏暗中睁开,看着他。L心慌意乱无地自容。“咔哒哒——咔哒哒——”声音渐渐地小下去,渐渐扩散得缥缈,可能,火车走出大山。那花朵很快收缩合拢。
“呵,你还这小。”
“你几岁?你还太小。”
“你也就是十六、七岁吧?”
L不记得是否回答她。L害怕,心里不知在想什。
列车忽然停,临时停车。人们都下车去,方便方便,透透气,询问这是到什地方。四周是黑色森林,林涛声,和被惊醒夜鸟不安啼叫。L随着大家下车,离开那姑娘,从此永远离开她。未来,在处处稠密人群里,谁说得准不曾再与她相遇过呢?但是肯定,那时,谁也认不出谁。
L在夜风中站着,直到火车汽笛声响,绿色信号灯在黑暗中画着圆圈,他才又上车。他换个位置,但路上他不断朝原来那个角落偷望。他再没有看见她。天亮,车窗打开,是个晴朗天气。人们都坐起来,高声说笑,整理行装,终点站就要到。L看见那个角落里没有她,虽然他并未看清她脸,但是诗人相信那儿没有她。如果有,他定能从目光中认出她,目光总会泄露出哪个是她,但是没有那样目光,没有。
为此,诗人,是惋惜呢,还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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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T--L心心念念那个少女,诗人暗自庆幸没有发生更糟糕事。火车之夜已成过去,已经结束,无人知烧。已经安全。火车上那个姑娘已经消失,永劫不复,虽然她肯定就在这个世界上但L不知道她是谁,再也不可能知道她是谁。虽然她会记得火车上个春情初动少年,但她也再找不到他。悲哀呢?还是安全?只要诗人自己把这件事忘掉,这件事就如同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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