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母亲在他屁股上揍下,就像对付匹小狼,母亲说:“跑吧!”母亲说:“跑吧随便哪儿,半小时内不许回来。”
L先是满腹心事地走,似醒未醒状态。是个礼拜日,街上人少,但从每个门中、每个窗口、每个家里,都传出比平日喜悦纷杂声音。路面和屋顶还都是湿,颜色深暗,树干也是湿近乎是黑色,树冠摇动得几乎没有声音但树叶是耀眼灿烂,夜风雨之后河水涨大,河水载着晴朗天光舒畅地奔流……L满腹心事地走,忽然灵机动,然后看见他跑起来。
诗人跑起来,发现他就是朝着少女T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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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天,谁也不可能记住是哪天,以往三个希望忽然间显得那单薄、简陋,那不够。仅仅是每天看见那个十五岁少女已经不够,仅仅是偶尔和她在起,说几句无关痛痒话,已经不够。怎样不够?什不够?不够都是什?十五岁诗人并不知道。但答案已经在十五岁生命中存在,只是十五岁少年还未及觉察。答案,在生命诞生时刻,就已存在。那天,L离开那座可爱房子,越跑越慢没有往日兴奋,跑过小油盐店,跑过石桥,跑在河岸,越跑越慢没有以往快乐。答案已经存在,只是等待少年发现。答案甚至已经显露过,就像真理早已经显露过,但要发现它,却需要:夏日夕阳沉垂时刻少年沿着以往归途,怅然若失。
怅然若失,是少年皈依真理时刻。
L在河堤上坐下,不想回家。
看着落日在河尽头隐没,看着两岸房屋变成剪影,天空只剩下鸽子飞旋身影,河水波光暗下去继尔消失,只听见汩汩不断声响。怅然若失之间,这初历孤独时刻,忽然淡淡缕痛苦催动阵无比欢乐。这时发现,真理光芒早曾在他欲望中显露端倪,少女动人裸体已不止次走进诗人黑夜梦景,和白昼幻想。这幻想夺魂摄魄般地重新把诗人点燃,这幻想经出现便绵绵不绝动荡不止,不可违抗,使少年不顾切地顺从着她诱惑,她震撼,追寻着那动人神秘……诗人L热血沸腾看见少女神秘裸体,雪白道光芒,在沉暗中显现。切都被她衬照得失去色彩。雪白光芒,但是仅此而已,少年L确凿还没有见过女人裸体。沉暗中,那光芒向他走来,他极力想看清她,看清每部分。但那光芒飘忽游移不能聚拢。他能感到她呼吸、呼吸气流和声音,能听见她脚步、走着或者跳着节奏,能看见她脸但在那跳荡光芒中看不清她表情,看见她美丽脖颈和身体轮廓,但无论如何想像不出那些最神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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