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虫鸣,点儿也没有。敌人近,她知道。
”
女人说:“要是这小屋没有,你还是要在这儿等,地址,会写在这周围所有葵花叶子上。你说遍。”
男人说:“要是这小屋没有,还是到这儿来等你,你地址,会写在这周围所有,葵花叶子上。”
女人说:“你回来,要是冬天,要是小屋没有,葵花还没长起来,地址会写在这块土地上。”
男人说:“回来,要是在冬天,要是小屋没有葵花也还没长起来,你地址,就写在这块土地上。”
这时,葵花林中虫鸣声有些异常。男人和女人轻轻地分开,他们太熟悉这葵花林子声音,他们屏住呼吸四目对视,互相指出自远而近异常变化:仿佛欢腾世界开始缩小,仿佛乐队伴奏逐步停止,个声部个声部地停下去,寂静在扩大随之欢腾在缩小。他们搂在起又听会儿。毫无疑问,远处虫鸣正层层地停下去,圈圈地停下去,个寂静包围正在缩紧。不用说,有人来。分明是有人来。不止个,不止几个,是群,很显然是敌人来,从四面而来。
惊慌男人拉起女人跑。
软弱女人瞬间明白,这是她应该献身时候。很久以来她那浪漫豪情中就写下“献身”这两个字。
女人挣脱男人,匆忙向他嘱咐几句话,之后转身向另个方向跑。男人把没拉住她,她已经跑开。纤柔身体挂动得葵花叶子响,她有些伯,伸手安抚下层层叠叠葵叶,于是获得灵感,知道这响声妙用,这是能够拯救她男人响声呀,她便愈加放浪地跑起来,张开双臂,像只在网中扑打鸟抑或条在池塘里乱蹦鱼,她故意使葵花叶子如风如浪地喧嚣……
她停住脚步听听,男人似乎远,敌人似乎近,在小屋前放哨时骄傲感于此时成倍地扩大。她怕男人走得还不够远,怕敌人来得还不够近,她站在那儿说起话来,“呵,是你,是你,从头到脚都是你呀……”从来想说而羞于说话,现在终于说出口,感觉真好,这感觉无比美妙,她继续说下去,“呵吻,吻遍吧,永远都是你你知道吗,哦,你随便把她怎样吧那都是你……”她激动地呻吟,不断地说下去,“呵,人呀,你多好,你多好看,你多壮呵,你要吧,你把拿去吧,把放在你怀里,放在那儿,别丢,和在起,永远,别丢,别把丢……”没有虫鸣月光多难得,没有虫鸣葵林之夜千古难寻,养蜂老人说过,那夜出奇寂静,只有个女人话语,清清朗朗,在地上,在天上,个女人声音在向日葵每片叶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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