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呀叫呀,哭哇,使劲敲墙想让这边听见,”他说,“可是没用,这边很热闹,这边好像永远都在庆祝着什,节日锣鼓喧天号炮齐鸣没有人能听见声音。”
“只好安静下来。个烦人孩子哭累喊累你甭理他他自己就会安静下来。有机会你可以试试看,对付个烦人孩子,这是个挺有效办法。”
“这孩子,他安静下来他就又长大点儿。”他说,“这烦人孩子在墙根下坐下,慢慢地有点儿明白。”
“明白什?”
“童话是,没有说完谎言。坐在墙根下忽然想起来,
WR仍站在河岸上。
她飘动裙子埋没进嘈杂人流,他在河边水泥护栏上坐下,在丛浓密灌木后面仍然望着她走去方向,想着她如何走在东拐西弯小胡同里,想着她如何茫然若失甚至是昏然无望地走着,走过盏盏黯淡街灯,走过道道老墙上孩子图画,走过排排老屋檐头风雨播种荒草,流着泪,让泪水任意地流淌,走过陌生行人注目和猜想,走过那家小油盐店,停下来,擦干眼泪,不能让父母看见眼泪,因为他们不是在等候着女儿眼泪,她站在那排白杨树下等着风把泪迹吹干,然后走进那座美丽房子。不管她在白杨树下徘徊多久,她总要走进那座美丽房子,那她父母就总是要问:“他呢,他怎没来?”不管她是否回答,不管她掩饰还是不掩饰,她父母都会猜到发生什……
WR,坐在深夜河岸上想:是不是个无情无义人?是不是必须做个无情无义人?是不是敢于作个被人斥骂为“无情无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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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O样,不知道WR昨天都是什。自从多年前,载着他那列火车缓缓地启动继而风驰电掣地驶离这座城市,和O样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火车抛下云团似白色蒸汽,在午后空洞阳光里翻卷、纠缠、丝丝缕缕地牵连然后被风扯散,从那时起和O样再没得到过点儿WR消息。错综交织铁轨不动声色地铺向远方,世界上仿佛已经没有这个人。
“这些年,你都在哪儿?”问WR。
“吗,”他说,“跟你感觉样,在这个世界之外。”
们坐在深夜河岸上。,和WR,面对面坐在城市暂短宁静里,黑夜使看不清他模样但能感觉到他表情。偶尔岸旁高楼上亮起点灯光,照耀过来,看见他脸上正如感觉到那样有缕滑稽微笑。
“或者,就在这个世界隔壁。”他说。
“很像是在隔壁,”他说,“但那是道特别墙,从那边能听见这边,在这边却听不见那边。不管在那边怎喊叫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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