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和韩琦听到骂声,都朝那边看去。
林莽抱着儿子忙给他们点头道歉,“内人近两日心情不好,抱歉,抱歉!”
“这草垛谁家?早就有?”李远照例要询问案发现场附近所有证人。
“隔壁李三郎家,堆放也有两三个月,不过李三十来天都不见人。”
林莽告知李远,这李三是坊郭客户,屋子是从店宅务那里廉价租来。那里原本就是处凶宅,前主人是个寡妇,年前自己在屋里上吊死。
计清楚伤口数量和大小。
“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五六个时辰之前,也就是在昨日深夜。凶器所造成伤口大小跟上个被害者致,刺入手法也样疯狂,足有三十三处。但不同是,前位被害者是死后伤,这具是死前伤,所以流血量更大,胸前数刀都是致命伤。
手腕和脚踝有明显青紫勒痕,牙缝里有淡青色线头,死者生前曾被绑缚,用青色布料堵过嘴。”
“还发现这个。”崔桃将她从死者头发里搜集到片黄色东西放在白布之上,呈给韩琦看。
韩琦辨认下,“花瓣?”
进入东京汴梁流民般都会登记在册,这类流民被统称为‘坊郭流民’。坊郭流民在东京居住劳作年,即可拥有户籍。但户籍也是分类型等级,其中居住在城里有房产叫‘坊郭主户’,相对应没有固定房产便叫‘坊郭客户’。坊郭客户则可从‘店宅务’那里租到朝廷提供廉价房屋居住。
“你昨日半夜可听到有异响?”李远再问。
林莽摇头,“干天活儿,晚上太累,睡得熟,雷劈到头上怕是都难醒。”
李远点点头,将林莽证词都记录下来。
崔桃则盯着林莽
“如无意外,应该是连翘花。这时节有点晚,大多数连翘都改落花才对。现在它居然还开得正好,应生是长在背阴较冷之处,所以开花晚。”崔桃环顾巷子里环境,对韩琦道,“这附近肯定没有。”
“呜呜……”孩子哭声不止,到现在也不停歇。
妇人抱着男童直哄着。见他总不好,便失耐心。谁知那男童突然作呕,吐弄得妇人身。妇人气得不行,正要骂他,男子忙赶过来,连忙把孩子抱起,催促妇人赶紧去洗洗。
“巷子草垛里有个死人就够晦气,哄你两句你好就罢,非要闹腾个没完。七岁,不小!人家七岁孩子都能打柴挑水,你倒好整日就知偷懒瞎玩,你若不瞎跑出去,能倒霉见看见死人?瞧你这胆子,以后还怎指望你成家立业,孝敬们,给们养老!真真养个没用东西,跟你爹爹个窝囊样!”
妇人边骂,边嫌弃用木棍子拨弄掉身上污秽,才转身进屋去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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