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半月,赵宗清每日不是晌午便是傍晚,与韩琦约见,要同用饭,要同游处,或谈天或说地,想法总是容易想在处,进而都能引发‘弱肉强食’感悟。赵宗清也总会看似偶然地提及崔桃,感慨她死令人惋惜,有多不值。
时间越久,韩琦为之愤愤然想要变强渴望便越强烈,以至于后来每次赵宗清提及崔桃时候,他便会有种怒恨从心中起,这种强烈情绪令他心生出‘不达目誓不罢休’决绝之意。在这种情绪驱使下,有反心是迟早事,因为是朝廷害得崔桃落得身死结果,顺理成章生成东西自然就是‘反朝廷’。
妙就妙在赵宗清个‘反’字都没跟你提,你会自然地生出这种想法,并为之态度决绝。
韩琦早有防备之心,却还是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在与赵宗清长久接触下来之后,情绪方面自控显然不如从前。虽说他愤怒之源并不足以构成他有反心,但在赵宗清引导下,他还是会或多或少心生出点怨念。比如朝廷确让人觉得无能,若中用些,何至于令他如今与心悦之人分离如此之久,如此想来,更觉得特别无能。
当然,让韩琦最‘怨念’还不是这些,是某些人舒服地躺在棺材里回老家,不知日子过得太舒坦,还是家里饭食太美味,居然足足半个月过去,只给他写封信。
后,他举起酒盅要往嘴边送,再度被赵宗清拦下。
“别喝,你已经醉。酒该用来助兴,却不该被用来解愁。它解不愁。酒醒,你只会更头疼,愁上加愁。”
韩琦依言将酒盅放下。
“今日能与稚圭畅谈,实乃幸事。”赵宗清见时候不早,便与韩琦道别,让他别耽误回开封府当值。
门外随从早已经备好醒酒汤,特意端来给韩琦饮用。
这戏他不想演。
在皇帝下令派命张尧佐权知开封府后不久,韩琦便收到泉州来信。
随后不久,整个开封府人都知道,韩琦在看过家信之后,脸色十分不好,便跟新任权知告假,欲回乡探亲。
在李远等开封府众人目送下,韩琦骑马轻装出行。众人见他如此焦急,便更加确定韩琦家中确实有紧急情况。
从南薰门离开
韩琦喝完后,用帕子擦下嘴角,踱步到门口,忽想起赵宗清之前话。他突然转身,目光直直地落在赵宗清身上。
“刚刚说……跟遭遇差不多?”
“最怕两情相悦难成双,早已物是人非,今若提她反倒是害她,”赵宗清苦笑声,“不提也罢。”
这番话倒是容易引人遐思。
韩琦跟赵宗清拱手道别时,态度倒是不同于之前刚见赵宗清那般生疏。大概彼此分享秘密,便自然而然更近亲步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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